更多是娘亲私下补贴,否则根本支撑不了。

    想要敞开手脚挥霍,便必须得有自个儿的财路。

    比如他三哥何敬云,名下七八间铺子,两座收租的庄子,大把的田产。

    不然,纵然踏进道院成为生员,本身囊中羞涩,难以熬炼法术。

    这也是何家祖辈定下规矩的本意,免得把后代子孙养成奢侈无度的败家子。

    “义海郡十三行,每一行,就是一门被垄断的好买卖。不晓得何家是什么行?”

    白启开鱼档主要为了脱产,提供练功习武的消耗,现在他又开始尝试修道,花钱的地方只会更多。

    “除了打渔,还有啥赚钱的好路子?有空了,必须研究下致富之法。”

    让伙计提着鱼篓,他大步走进东市铺子,梁伯今日倒是没在,跟梁三水寒暄几句,主要谈下鱼栏转过来的几处渡口,该如何经营。

    其中好些并不在黑河县上,分散于周遭的乡寨,还得逐个亲自接收。

    “阿七,大榆乡民风彪悍,你要小心,最好带些人。”

    梁三水提醒一句:

    “那边的打渔人,个个做着板刀面的黑心买卖,不少练家子都吃过亏。”

    板刀面乃江湖黑话,无良的艄公载人,通常把船开在半道,便问你要吃板刀面,还是馄饨。

    前者抽刀剁死,扔进水里,后者乖乖脱光衣物,交出财货。

    “黑河县还有这么猖狂的团伙?”

    白启眉毛一挑,听着跟水贼没啥区别。

    “穷乡野地刨食不容易,那里靠着渡口,泼皮闲汉,龙蛇混杂。

    正儿八经做小本生意,哪里够交税、够吃喝。

    黑河县百里之外,差不多都是这个景况。”

    梁三水叹息一声,他早年没给鱼栏做事,也曾跑了许多地方,黑店、妓寨、人肉铺子……都瞧见过。

    贱户如此受盘剥,都甘心待在黑河县,只能说外边的日子,更难熬。

    “好嘞,水哥,我知道了。我弄了几条银沙鲤,你做给梁伯,天气越来越冷,他那腿脚要好好养。”

    白启点点头,也不等伙计过完称,转身告辞。

    那都是明年开春的事儿了,没必要太过操心。

    再猖狂的打渔人,面对他那口牛角硬弓,应该也很难凶得起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霜降之后,便是立冬。

    赤眉贼被剿得七七八八,鱼栏何家树倒猢狲散,内城武行师傅忙活整编卫队。

    大家似乎都挺忙的,白启总算过了一阵清静日子。

    每天坚持练功,肝一肝各种技艺的进度,隔三差五独自驾船,下河打渔。

    时不时再指点下阿弟白明、虾头拳脚招式。

    一眨眼,便是十几天过去,鹅毛似的大雪铺盖黑河县。

    白启裹着棉服,手里拎着两样油纸包的熟食,以及各色炒货。

    他哈出一口热气,踩上通文馆的台阶,即便这种气候,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刮,大门仍旧敞开。

    刀伯生着一口铜炉,靠在前院正厅的梁柱下,脸色红润不见丁点儿冷意。

    “小七爷来啦?”

    他笑了一声:

    “我刚熬了一锅虎骨汤,正想着唤小七爷,没想到这么凑巧。”

    白启迈过门槛,脚步轻快,把还热乎的熟食搁在桌上:

    “虎骨汤?那敢情好,这几天苦练缠丝劲,常常觉得差点意思,未能做到炼骨如钢,很多招式用不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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