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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刚刚被他抱回来的小北堂,眼下就躺在洞府中那张香气微冷但柔软的床上。

    楚倚阳在洞府中走了一圈,这看上去是一个女子的居所,联系到刚才幼年版的北堂寒夜叫的那一声“娘亲”,他大概猜到这里是谁的居所。

    这是北堂寒夜生母的住处。

    这是他这辈子记忆的开始,是他在梦境中构筑出来的最安全的居所,也是他一直想要回去,但却被拒之门外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等等……”

    楚倚阳忽然停住了脚步,想着自己现在在北堂寒夜的梦境里,他刚刚又叫了一声“娘亲”,那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形象?

    这座洞府里没有女子常用的镜子,也没有水盆,想要看清自己现在长什么样,怕是要费一番功夫。不过一想到刚刚敲系统,系统也没有反应,想来就算他是以原本的样子穿女子的衣裙,这里除了北堂寒夜也没有第二个活人会看见,楚倚阳就觉得罢了。

    回到洞府的床边,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北堂,不愧是来日冠绝四境的昆仑剑尊,在年幼时就已经长得如此好看。

    楚倚阳似是自言自语地道:“这样的孩子,要么是被疯狂地疼爱,要么是被疯狂地欺负。”

    应劫心是前者,北堂寒夜就是后者了。

    刚刚他把小北堂身上那些骇人的伤口都处理包扎好了,也算是知道了北堂寒夜现实里的伤势。

    虽然这些伤带到梦境里来,在小孩身上看着吓人,但其实都比不上他在青叶秘境那一次。

    身上的伤不重,那严重的就在别的地方。

    梦境是人的潜意识,楚倚阳伸手探了探小北堂的额头。

    他清醒的时候可以不求救,但梦境里不能,正好楚倚阳也在睡梦里,才有了这样一次梦境交汇。

    至于自己是怎么被扯到他的梦境里来,大概是因为血契。

    美人恩解了,但血契没有。

    血契是为着契主服务的,就算北堂不知道他们之间存在这么一个链接,当他遇到危险的时候,血契也会本能地把跟他结契的人扯到身边。

    “破天三十二式”的最后一剑,作为世间无法存在的剑法,在北堂寒夜身上留下的自然不可能只是外在的伤口,楚倚阳猜最后那一剑应该对他的神识造成了自身无法修补的重创。

    楚倚阳心里很清楚自己会怎么做,来都来了,总不能见死不救。

    更何况梦境的主人还是以这样幼童的形态出现,几乎是完美地踩中了他的死穴。

    ——小北堂这个年纪,跟他刚刚失去父母时的弟弟阿夜差不多,照顾比自己年幼的弟弟,早就已经成为了楚倚阳的本能。

    探过了他的体温,确定他没有发烧,楚倚阳稍稍放心了下来。

    然而才想要收回手,他就看到自己掌下的小脸皱了起来。

    在昏迷之中,这个漂亮得像瓷娃娃一样的小男孩也不安稳。

    感到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要离开,他挣扎着想要醒来,可是却挣扎不脱,这种急迫化成了眼泪,从他紧闭的眼缝里渗了出来,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朝着他的脸侧滑落。

    “不要……娘亲不要走……”

    “娘亲不要……不要不要阿夜……”

    他在昏迷中,连哭求自己的娘亲不要离开都没有力气。

    楚倚阳几乎瞬间僵在了床边,眼前这个在昏睡中哭泣的小男孩,跟当年同样只有四五岁、夜夜哭醒的弟弟重叠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“别怕。”楚倚阳低声道,他擦去了小北堂的眼泪,将另一只手伸进被子里,握住了那小小的、满是伤痕的手,“我不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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