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深知以沈青鸾的自重和骄傲,绝容忍不了被人抹黑。

    所以他不敢,更不舍。

    他想了很多,实际上却只过去一瞬。

    正当万昀心得意洋洋咄咄逼人之际,隔间忽然蹿出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影。

    竟是一直在旁边听着动静的陈宣!

    但见他脸色铁青,捏着拳头铁杵般杵到万昀心面前。

    “放你娘的狗屁!沈姑娘和侯爷半点关系也没有,不怕实话告诉你,沈姑娘——”

    “住口!”

    沈青鸾陡然开口,喝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。

    只看他怒气勃发的姿态,沈青鸾便知道陈宣想说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无外乎告诉众人,沈青鸾与君呈松丝毫干系也无,反倒是和陈宣过从慎密,那帕子也是陈宣疏忽才会落到君呈松手上。

    如此,自然算不得什么什么错处。

    毕竟沈青鸾如今已是合离之身,谈婚论嫁也是常事。

    而陈宣不比君呈松身份敏感,是可以正大光明提及的。

    有他在此担保,众人绝不会再对沈青鸾和君呈松之间的关系想入非非。

    可沈青鸾却是憋气唤住了他。

    凭什么?凭什么她遭受污蔑和非议,非得绑定一个男人,成为他的所属物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?

    她素来坦坦荡荡地活着,俯仰无愧于天地,甚至比那些男人还要强上几分。

    凭什么要将光芒处处掩藏在别人之下,当那画本子里靠男人救于水火的女子?

    憋着一股怒气,沈青鸾眸光亮得惊人。

    “万姑娘说看到侯爷的帕子?我倒想问一问是什么时候,在哪看见的?”

    万昀心被她突然的反问弄得一怔,下意识道:“就是刚刚,在茶馆二楼,我亲眼所见!”

    沈青鸾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帕子,脚步逼近,营造出无与伦比的压迫感,口中更厉声喝道:

    “你撒谎,侯爷是武将,不但没有用帕子的习惯,更没有在茶馆喝茶的喜好,定然是你看错了,这会刻意瞎编污蔑我!”

    她问话声音锐利、咄咄逼人,万昀心竟被她喝得心神不宁,慌乱着道:

    “不是,我没有看错,今日是我主动以赏画的名头约侯爷来此见面,方才我与他同处一个包厢,离侯爷只有一步远。

    看得清清楚楚,他用的正是绣着青鸟的帕子,和你如今手中拿着的一模一样!”

    沈青鸾沉默了。

    一直窃窃私语的众人也都沉默了,随即却是一片哗然!

    这段话发生在瞬息之间,却信息量极大。

    她主动约镇远侯相见?距离只有一步之遥?

    沈青鸾更是缓缓收敛了脸上呼之欲出的怒容,重新恢复了方才的镇定笃然。

    “原来今日,是万姑娘约见了镇远侯,难怪方才二楼被人严加看守,想来是二位有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秘事。”

    万昀心神情瞬间僵住。

    比她脸色更难看的是君呈松,凶狠可怕得宛如暴风雨前的乌云。

    沈青鸾却没看他,双眸只定定地看着万昀心,带着一丝逗弄老鼠的漫不经心:

    “只不过,所谓青鸟的帕子却是不尽不实了。”

    沈青鸾扬了扬手中的帕子,那帕子便在众人的瞩目之中轻飘飘地落地。

    松松垮垮地铺展开,露出上头的青翅红顶丹凤来。

    “我名青鸾,鸾者,凤凰也,万姑娘可看清楚,我的帕子绣的可从来不是什么青鸟。”

    “呵!果然是了,沈姑娘帕子上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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