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的早膳中下毒。

    大爷不知怎得也一直没有处置她,今日带着少爷出门,回来却是一身伤,大夫说,要将养许久才能好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脸上挂上了凄惨,眼底更是哀求:“夫人若肯去看一看大爷,大爷心里定然高兴。”

    沈青鸾心底一阵反胃。

    这些人都以为诉说君鸿白的凄惨便能让她心软。

    实际上,她恨不得君鸿白那个王八立即毙命,也好过总在她面前惹得晦气。

    只是如今,她还有话要问长栋,便也没有将厌恶表露出来,反而满是担忧道:

    “话虽如此,可府中有人厌我至此,就算我想……”

    她顿了一刻,在长栋满是希冀的眼神下为难道:“只怕徒生事端。唉,你在府中呆的久,应该比我更明白是不是?”

    长栋思索片刻,忽然恍然大悟般:“您说的是老夫人?”

    沈青鸾眼底精光微闪,面上却不动声色,略带愁绪:

    “我也是如今才知道老夫人对沈家人厌恶至此,大爷素来孝顺,只怕心中也会怪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自然不是了,老夫人与沈家之间,从来只有老夫人的不对,大爷心中有杆秤,自然清楚内里的来龙去脉,怎么会怪罪夫人。”

    沈青鸾略作忧愁地展眉,看起来越发委曲求全。

    “老夫人怎么会不对?清官难断家务事,谁也说不清的。”

    长栋愈发焦急,“说得清说得清,老夫人不喜欢沈二姑娘,虽说是因为少爷总是在老夫人面前告状,可按理说小孩子之间的事情何需长辈兴师动众插手。

    老夫人闹到学堂去当众打了沈儿姑娘本就是她的错,更何况她还屡屡捉了沈二姑娘私下用刑,这些大爷都是知道的,他怎么会因此而被老夫人蒙蔽厌恶夫人呢。”

    沈青鸾呼吸一窒,胸口处传来让她痉挛的剧痛!

    在她不知情的时候,陆氏居然如此羞辱折磨她的妹妹!

    君鸿白居然全都知情!

    难怪!难怪今日新月怒气冲冲,一听到君远说要向陆氏告状就下意识面露恐惧。

    定然是陆氏那个老虔婆动手次数太多、太猖狂之故。

    简直是该死!不单单是君鸿白和陆氏该死,还有她自己也是。

    若不是因为她对君家人太过讨好,新月又怎么会为了不让她难做而委曲求全默默忍受!

    这帮王八蛋!

    沈青鸾气得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。

    长栋还在无知无觉地说着君鸿白对她的怀念和深爱。

    “够了。”沈青鸾僵着声音打断,硬生生忍下了心口滔天的怒气。

    “你出来已经许久了,还是快些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头一次,她说话这样生硬。

    只要想到长栋曾经对一切知情,却非但袖手旁观,甚至还将她蒙在鼓里,她就恨不得将长栋扒皮抽筋!

    哪还有心思和他虚与委蛇。

    长栋却不疑有他。

    约莫是沈青鸾宽和仁善的形象太深刻,长栋又说了一句:

    “只要夫人肯看大爷一眼,大爷定然欣喜若狂。”

    这才缩着身子回府。

    欣喜若狂?

    呵,但愿吧。

    沈青鸾神情僵硬,盯着长栋背影的眼神,冷得仿佛浸满了冰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