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。两分钟过去。

    “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?”

    “好像是有点,不是背景音乐,嘣嘣嘣嘣的。”

    嗷——!

    标志性的咆哮声从门缝和窗户贯入,紧随之后的是琴音和节奏超强的鼓点。

    来了,他们来了,在外面!

    大部分客人还懵懵的时候,熟客已经朝门口挤过去了。

    风筝酒吧所在的这栋楼都是娱乐场所。舞厅,棋牌室,澡堂,梦影馆。

    一声咆哮之后,一扇扇窗户接连打开。有看热闹的,有被吓到的,有朝他们竖中指的。

    十一点,大伙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。

    一辆喷漆十分骚气的火红色敞篷小卡车上,莫亚激情挥动着鼓棒,罗格挥动机械臂和观众们打招呼,白哲在嘣嘣嘣嘣。

    客人们从大门挤出,将摄像头对准以全新方式闪亮登场的乐队。

    罗格晚上七点才提到车,等他们装好设备、调整完已经快九点。排练几遍,挤两根营养膏吃就开车杀过来了。

    他们本应该很累,但当咆哮声响起时胸口里好像有火在烧。燃烧才刚刚开始,远不是生锈的时候。

    “白色的雪,灰色的冰,红色的太阳锈蚀殆尽......”

    在卡车后面站着演出,比在酒吧的小舞台上难受太多,根本伸不开手脚。

    但管他的,闭嘴是不可能闭嘴的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奎巴纳和他的兄弟们全被堵在了店里,垫着脚都看不到外面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“你个***挤什么挤,有没有素质啊!”

    一个醉酒老哥朝着奎巴纳激情开麦,气得他举起不锈钢的右臂,露出胳膊上马拉诺家族的机械鳄鱼标志。

    “混帮派了不起啊!铁胳膊了不起啊!我的**还是纯金的呢!”

    奎巴纳实在忍不下去了,一巴掌把对方扇开。

    “卧槽,黑帮打人了!”

    旁边有人大吼着,场面更加混乱,奎巴纳彻底挤不出去了。

    另一边,白哲在人群里看到了几个认识的面孔,有点激动,弹错了两个音。

    是安慰剂乐队的三人。安杰,莱斯利,还有他的贝斯老师左铭。

    “你听听人家敲的,再听听你敲的,唉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把莱斯利踢了吧,安杰你去把鼓手拐来。”

    两人一边听,一边喊着牛逼,一边数落着鼓手莱斯利。鼓手只能乖乖听着,唯唯诺诺。

    无他,实在是卡车上的莫亚太过耀眼。

    她的技巧并不是特别出众,但她的表演状态,她赋予鼓声的情绪和力量,是无与伦比的。

    白哲朝他们挥着手,拿起麦克风:“你在嘶吼什么?你在等待着谁!”

    “嗷——!”

    “呱——!”

    “喵呜——!”

    锈日的嘶吼与听众们的嚎叫响彻整条街道,远方依稀传来骂声。

    “让开!他妈的都让开!”

    一个身高两米多的壮汉从门口挤出,身体表面大面积反射着金属光泽,右臂和双腿皆被义体取代。

    “是他。”

    莫亚小声说了一句。是那天袭击她的那群人的领头。

    “先撤。”

    罗格用机械臂撑起身体,跃入驾驶室,发动引擎。

    “我们是下月解散乐队!让一让,我们要跑了!”

    莫亚打着最后一段鼓,白哲大喊着驱散车前面的人,同时收拾设备防止在颠簸中损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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