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都教些什么,于是便独自一人溜去了上书房。

    因为害怕打扰到弟妹们上课,她只悄悄猫在窗沿底下,露出一双明媚的狐狸眼,偷偷的往里面看。

    偏偏也是凑巧,那日他被父皇叫走询问最近的功课进展,因此并不在上书房。

    阿姐却被他们的庶妹、柏贵妃所出的那个与他们姐弟同岁的平阳公主符景琳看了个正着。

    小小的平阳公主骄横无礼,仗着自己年幼、加上那时的上书房中只有她和她同母的姐姐太平公主在,居然假装没有认出阿姐,指使她的乳娘婆子在阿姐的裙摆上泼水。

    虽然事后,父皇得知后龙颜大怒,勒令平阳公主向阿姐赔罪,还杖责了那几个乳母婆子。

    但自从那件事以后,阿姐似乎就再也没有靠近过孩童众多的上书房。

    仿佛一夜之间,那个年仅四岁的幼年嫡公主一夕之间便明白,在这天宸昭歌皇城的深宫内苑里,其实并非所有的兄弟姐妹们,都对他们友善。

    这世间既有无缘无故的恶意,亦有渊源已久的仇视和妒忌。

    太子含笑道:“阿姐,这没什么好抱歉的,你不常在昭歌,不知道这些很正常。”

    日后等你回来了,自然慢慢也就了解了。

    符景词耸了耸肩,自觉换了个话题。

    “既然不是夫子学士们留下的课业,那你这般用功,是在看什么呢?”

    她终于看清那书脊上面一晃而过的书名,诧异道:

    “《阿修罗王心经》?这是梵文经书古籍,你怎么在看这个?”

    这玩意儿晦涩无趣,符景词没想到,弟弟这样年纪的少年人,居然也会对这卷心经感兴趣。

    符景言抿了抿唇。

    “阿姐不也看过吗?孤生来便没有武道天赋,平日与阿姐几乎没什么共同语言。

    想着若有闲暇,看些古籍经文静静心也是好的,还能与阿姐有话可聊。”

    符景词失笑。

    “傻孩子,我们本是血脉至亲,你并不需要刻意去读那些晦涩难懂的读物与我论经。我们即便相顾无言,亦不会觉得尴尬有距离。”

    太子却怅然一叹,“孤明白,可是......阿姐看过的典籍,孤也很感兴趣。

    每每看到这些,仿佛也能窥视到那丈余宫门外、大千世界的一隅。

    既不能如阿姐一般行万里路,那便读一读万卷书,总归是好的。”

    符景词有些惊讶的看向他。

    “你是何时开始学习梵文的,看得懂上面的文字吗?”

    不怪她会有此一问,也并非是她看不起胞弟。实在是因为,化外梵文在世人眼中几乎如同鬼画符般,其间隐含大千世界心障三千。

    若不是自幼修习化外之术之人,不仅极难学会,看久了甚至有可能会头晕眼花。

    坊间甚至还有传闻,不通武道之人时常翻阅极其高深的化外梵文古籍,会暗生心魔、疯魔成性。

    当然,对此流言,符景词和她的师父凤止大祭司一贯是一笑置之。

    心思澄澈宁静的至纯之人,即便不通武道,也不会因为这个便走火入魔。

    只有人之心境端正,便可胜过一切邪魔外道的外力左右。

    符景言沉默一瞬,笑了笑,流畅自然的回答:

    “看得多了就能懂得一些。阿姐你忘了吗?

    你幼年时学习梵文,便曾自己创过一些译本。这些译本后来被母后珍而重之的珍藏在凤仪殿。

    去年东宫下人们奉命洒扫凤仪殿找到了那些译本,如今它们便在孤这里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厉害!”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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