墟大祭司含笑继续说道:“不过,陛下的猜测倒也不算有错,近日本座夜观天象,发现昭歌城中确实出了一件足以令天下震荡‘人祸’,所以不得不入京。”

    符景词心中微微一动。

    他闻言高挑眉梢,似笑非笑的看着端坐于不远处的神台宫大祭司,然后面带微笑,好似一位最为体恤臣民的慈悲明君。

    “哦?人祸?如今正值新年,昭歌歌舞升平,百姓安居乐业,朕竟然不知竟有此事。”

    南墟大祭司也笑了。

    他的笑容淡雅高洁,令人如沐春风,但是眼底却如寒潭幽深冰冷。

    “陛下,本座并不是喜欢与人绕弯子的性子,想必陛下自然也是日理万机国事繁忙,我们便闲话少说罢。

    本座今日入宫其实别无他事,只是想请陛下将近日客居不夜城中的神台宫弟子交予本座。”

    南墟大祭司目光定定的看着天子,他气势强势,与过去的不理俗世全然不同。

    “本座是神台宫的大祭司,想来带走自己门派的‘弟子’,陛下应该不会觉得为难罢?”

    南墟到底顾忌那一日谢昭江山社稷为重的请托,并未将事情闹得太过难看,也并未将事情挑开得太过清楚分明。

    他意有所指的用“神台宫弟子”客居不夜城为由,浅浅提及此事,希望皇帝能借着他难得善心大发给出的这个台阶顺势而下,不要将局面搞得太过失控。

    但是天子听了这话却笑了。

    他笑吟吟的看着坐在他下手的神台宫大祭司,忽而淡淡道:

    “若是朕觉得很为难,大祭司又当如何。”

    南墟唇角的笑意,此时已经彻底消失。

    他仿佛重新戴上那面清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假面,如同一尊毫无声息和生机的神像。

    他微微偏过头,格外认真的端详天子近在咫尺的清俊容颜,似乎是在研究什么。

    半晌,他笑了。

    这般看来,面前这小子的容貌,其实更像先帝威帝一些。

    比之以美貌流传于世的浔阳谢氏后人,小皇帝的容貌虽然也算得上清俊,但较之其姐和舅父,却稍显不足。

    符景言眉心微皱,被他看得下意识露了怯。

    “.大祭司,你在看什么?”

    南墟大祭司闻言轻声喟叹,笑着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本座自然是在看,陛下的命格啊。”

    靖帝心底一突。

    传闻神台宫卜卦之术又名“窥天术”,是连天机都能窥探一二的无上神术!

    既然如此,想必这窥天占卜术也能勘破人之命格。

    可他是九五之尊!是真正的天子!

    他的命格自然是贵不可言,又有什么值得看的?

    难道是自己的命格生变?

    靖帝符景言在无声中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“咚咚”声,那是他自己紧张的略显心跳。

    但也不排除南墟大祭司如此作态,是不是在故弄玄虚来了一手攻心之计!

    “那么大祭司可曾看出了什么?”

    南墟大祭司清冷一笑,意有所指的反问他道:

    “陛下觉得呢?本座身为天宸国师,有一言欲劝诫陛下。”

    其实,他本就知道皇帝心魔已重,根本不会被他轻易说动而主动放了谢昭。

    今日入宫,他也只是为了牵扯天子的精力,替凌或和路伤雀兜底。

    有他在这里,曾一毒和邹无邪就无心留意昭华殿那边的动态。

    符景言声音略显紧绷。

    “哦?大祭司但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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