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了笑。

    他的神色仿佛有些古怪,但是却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平阳长公主却注意到了他的表情,忽而皱眉发问:

    “怎么?莫非你觉得本宫不应该去问询国丈?”

    安氲之闻言顿了顿,似乎是没有料到平阳长公主注意到了他的异样。

    他愣了愣,旋即苦笑着回答道:

    “长公主殿下,氲之只是为您.不值得。”

    符景琳蹙眉。

    “此话何意?”

    安氲之又叹了口气,道:“殿下,这话氲之本是不该说的,但是氲之心中早已视殿下为主,自然不能为了自己的得失明知不报。”

    他见平阳长公主依旧皱眉不解,于是摊开了说道:

    “殿下,贵太妃只得了太平长公主和您两位公主,可是如今太平长公主嫁入了母族柏氏成为了柏家妇,听闻甚是得公婆爱重和夫婿体贴,日后自然是数不尽、受不完的风光和好日子。

    但是您呢?您出嫁前是符氏公主,如今出嫁了又变作李家妇,这

    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,但是至少在明河柏氏诸位当家长辈跟前,相比于您的姐姐太平长公主殿下,您兴许就.”

    剩下的话,安氲之没有说完。

    但是此时无声胜有声,符景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
    安氲之剩下的那半句分明就是想说,相比于太平长公主符景瑜来说,她符景琳日后在柏氏心中终归只是外人罢了。

    平阳长公主沉默良久,突然冷冷斥责道:

    “放肆!谁准你离间我与姐姐的姐妹之情,离间我与明河符氏的血脉之情?

    本以为你是个知冷知热、懂规矩的,谁知你说话行事居然如此荒唐无度!”

    安氲之当即放下手中果盘,跪在地上。

    他重重将头磕在了平阳长公主床榻旁的木阶上,“碰”的一声,听声音便很重,符景琳下意识微微蹙眉。

    安氲之的头埋在地下,看不见其表情,但是声音沉沉,满是心痛之意:

    “长公主殿下,氲之先前本是不愿说的,便是担心是否会让您误会。

    但是如今见您行事小心翼翼,处处以明河柏氏为重,作为公主殿下的幕僚,如何能忍心不去提醒于您?”

    这一次,平阳长公主的沉默更久了一些。

    片刻后,她忽而淡淡道:“起来罢。”

    安氲之重重再次叩首,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符景琳的目光从他红肿一片的额头上略过,曼声道:

    “所以作为本宫的幕僚,氲之想要建议本宫如何?”

    安氲之拱手道:“殿下,您需得让您的母族明河柏氏看到您的用处,让他们知道您的杀伐果断、绝非温吞沉静的太平长公主能及。

    只有这样,日后您在他们心中才会更有分量,他们做任何事情前也会认真考虑您的感受,而不是将您当作一个不甚懂事的外甥女。”

    符景琳皱眉道:“所以,你建议我这次直接入宫试探陛下,不去与舅父提前通禀。”

    安氲之淡淡道:“殿下,您又错了,您是天宸皇朝的长公主殿下,所言所需又有什么理由对臣子‘通禀’?你若是将自己放的太低,他们便更加不会将您当回事了。”

    平阳长公主听到此处,微微一静,才算真的将他的话入了心。

    她想起每次外祖父柏大都督和舅父柏论乔面对她时,那副貌似恭敬有礼,实则隐带轻视的视线和态度,下意识攥紧了裙裳下摆。

    安氲之虽然逾越了,但是到底是出于一片赤诚忠心,他说的也很对

    这个听话的小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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