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凌或这般心绪宁静的老实人是真的着急了,这才耐着性子解释道:

    “凌或,我们之间不需虚言,所以我也不想骗你,我只能说,此剑短时间内不可示人。”

    ——哪怕是它本来的主人。

    凌或微怔。

    少女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,平平淡淡,却一语千斤。

    他知道,谢昭虽然平日里看上去随和,没什么脾气和架子,但实则是个内心极有主见的固执之人。

    大多事情她都不甚在意,随便旁人怎么安排决定,她也不会与人唱反调或者出风头。但是有些事,一旦她下了论断,便绝不会动摇更改、为人左右。

    只是凌或真的不明白,她本是洒脱豁达之人,将身外之物看得不值一文。没什么追求,也没什么野心,甚至身上的钱财都不需多,只要够他们吃饭活命便好。

    那么为何在“黄金台”一事上,却如此固执不愿放手?

    难道,这其中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?

    思忖片刻,他忽然开口,猝不及防的问道:

    “你说你姓谢,又偏对‘黄金台’有所执念,可是与浔阳谢氏有什么渊源?”

    谢昭讶异的看了他一眼,旋即“嗐”了一声,半真半假的笑笑,说出的话却让旁人辩不出真假虚实。

    “想什么呢?我不过贱命一条,可高攀不起浔阳谢氏这般显赫的门楣。

    不过是我的一位远房叔叔,是浔阳谢氏的管事家奴罢了,而我凑巧也姓谢。巧合,都是巧合。”

    她想了想,见他依旧一脸探究和疑惑,只好叹了口气又道:

    “真没骗你,我确实并非浔阳人士。日前久居昭歌,不过倒也曾短居浔阳几次。”

    凌或皱眉,努力从谢昭“东一锤子西一扫帚”的只言片语中,寻找逻辑的通畅。

    “所以说,你本也是谢氏家奴,因此短居浔阳时探访族叔,这才有机会见到过浔阳郡王,后来在偶然间在昭歌认出他来救助过他一次,得他赠玉以谢?”

    也就是先前为他们叩开汝阳沈府别院大门的那个玉珏?

    谢昭微顿,失笑道:“算是吧。”

    凌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,但是这根本就说不通的

    浔阳郡王出身显贵,即便他病了,身边也断然不可能无人随扈,让谢昭做了那个“救美”的“英雄”。

    只是凌或也知道,谢昭必然未与他完全说实话,还是有所隐瞒。

    他亦从谢昭的态度中明白,今日他们言尽于此,再多的话谢昭若不想说,他也问不出什么来。

    凌或沉默了好一瞬,似乎是在心中度量权衡谢昭今日之言,到底有几句是真,又有几句又是假,亦或都只是她的托词而已。

    而谢昭则拢了拢衣衫领口,满脸真挚,没有一丝一毫心虚的模样。

    她抬头看向落叶逐渐开始飘零的庭院树木,突然自言自语道:

    “好冷,昭歌城的秋天要来了。”

    秋天来了,严冬也便不远了。

    其实,昭歌城四季如春,寻常人除了冬季会略感一丝冷意外,其他三个季节都断然不会有寒冷的体感。

    但通过一年的相处观察,凌或却知道谢昭似乎格外的怕冷。

    虽然平时她活泼明朗、一幅极好养活的模样,似乎却有些体虚不足之症。

    想来一年多前她坠崖受伤,虽外表已复原如初,却损伤到了根本。

    于是,半晌过后,凌或再开口时却只是问:

    “神台宫高洁神圣,平日极少有百姓胆敢靠近。

    若这次不趁机归还了‘黄金台’,这种千载难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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