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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隋再华带着两名崆峒弟子往夜深处走去,广阔的黑暗中火烛反而扰乱视野,三人就这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。

    一路向前,黑夜中风和雪却没有丝毫止息,昏天黑地,四方难辨,于凡人来说这确实是无可生还的险境,但两位探路弟子俱是六生,耳聪目明,真气御寒,失足而坠可能也确实太低。

    当回头再也看不见营地的那一粒火星时,三人看见了他们留下的第一处标记。

    一株巨大的枯树,两根粗壮的枝干被斩下扔在地上,摆出一个叉形,十分醒目。这是约定停步的符号,几人走上前去,果见一人高的树皮被暴力全数揭下,大而深的刻字留在上面:

    “天暗雪大,前路险长,请俞大人至此扎营暂渡一夜。大天澜遇雪更窄,我等先往前探,若不能行,明晨便可西绕此山。”

    看来这两位经验丰富的引路弟子与车队判断一致,也建议他们在大天澜前停驻一夜,只是自己先往前而去了。

    “唔,‘大天澜’极为狭长,若走到中途发现不能前行,就只有原路折回了,所以非得整个探穿之后才能决定是否入谷。”身旁崆峒弟子松口气,“两位师兄是不想耽搁明日的时间,打算今晚走完拿个结果出来。”

    隋再华抬头看了看:“这种天气确实有雪崩之险,贵门少侠周到细心,实在敬佩。”

    两人连忙摆手,活泼些的笑道:“葛师兄平日也爱跑山,这差事他是抢着来的——我们整个峰头,只有他的鞋屡屡跑坏,作衣的都疑心他拿出去卖,近日已不给他发新的了。”

    另一人有模有样地学道:“俺还不惜的嘞,俺娘做的三五個月都跑不坏,许超,给俺写个信,让俺娘给俺寄!”

    隋再华笑了下,寻了个高枝跃上眺望,风雪茫茫,已不见两人踪影了。倒是低头一看,这根枝上旁边还留着另一双不新不旧的脚印,确实不是崆峒的制式靴子。

    隋再华跃下来,继续往前而去,到了大天澜谷口,旁边巨岩上雪被整个擦去,有人随手留了个崆峒的山符。

    这是报个去向的意思,明晨再来时,结果多半就已写在了这里,几人停步于此,打算就此回返。

    隋再华往西看去:“若是此路走不通,咱们往西怎么绕?”

    一人指了下:“往下穿过那处浅坳,前面几棵树伐去,就能上西山小路,大约有半个时辰的难行,后面就好——反正到时也是先由两位师兄去看,给俺们划出路来。”

    隋再华点点头,再次谢过他们的辛苦,几人就此回返。

    夜间雪停了一停,但当天光从浓黑褪色为寒灰时,缭乱的风雪又再次充塞了整个山脉。

    营地一片忙碌,清理积雪装点行囊,没照看好的牛又冻死了一只。

    “瞿大人!昨晚熬的粥好喝,今日再劳动贵指啊!”

    那位府衙宗师处在劳力中开着玩笑,此时笑骂:“那是瞿大人昨日给你加了足足八斤自己的肉干,你别得寸进尺了!”

    瞿烛含笑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绸袋走了过去,引起一片欢呼。

    各司其职之下,整个车队终于还是有条不紊地再次前行了起来,隋再华从前面回来时,瞿烛已倚在了牛车上。

    “干什么去了,又没赶上喝粥。”瞿烛递过一条肉干。

    “在那边吃了两盒酥饼。”隋再华摆摆手,上了牛车。

    车马摇摇晃晃,两人各自想着事情,安静多过交谈。

    “.这时节苍鹰吃什么?”隋再华望着天上的黑点,似乎和昨天的是同一只。

    “几乎没得吃。”瞿烛抬着头道,“除非有人在下面煮肉干粥。”

    隋再华笑了下:“到了府城,无晦兄心仪哪身官服?”

    “.都一样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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