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新网址:www.kushuxs.net
    “裴液,问好。

    那五两心珀的排查已经完成了,你说的对,我们确实没有找到它。

    他当年用《崩雪》换走了心珀,用于何处不得而知,总之后来抹去了这一条记录,因此《崩雪》无从入,【心珀】不见出。

    可惜二十年来大小官吏众多,我们暂时依然不知道他是谁,又是什么时候做下的这件事。

    好在七蛟已然残尽,翠羽如今在博望行事无拦无阻,我会尽快一一排查,你若有任何关于此人的线索,记得复信回来。

    另,谢你上封信所附的‘飞羽仙四阶’之法,师父看了很高兴,不过他自己现下没法练了,每日只是催我——【破土】和【踏水摘鳞】中间如何衔接能否请你再说得详细些?

    轻勿履险,万事保重,向明剑主和小猫问好。”

    裴液放下信纸,深夜桌前,只有一盏孤灯,一只灵气充溢的青鸟立在盏顶理着羽毛,似乎完全不惧灼热。

    灯下耀映的除了这封新信,还有一枚眼形的玉佩,裴液刚刚拿起它来,动作忽然一滞,抬手按住了自己的眼睛,眉头死死拧起来,如在忍受着某种莫大的痛苦。

    黑猫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,直到片刻之后,少年猛地大口地喘起粗气,缓缓放下手来,眸子中熔金般的液体渐渐残褪。

    “你那晚冲破的口子,诏图会一直顺着它侵蚀进来。”黑猫轻声道,“这件事很严重,等你完全失控的那一刻——只要一霎,它就会接引仙君下来。”

    “.有什么办法拖一拖吗?”裴液轻喘着,这种心神被啃蚀的痛苦只有历者方知,他伸展了三次手掌,指尖才不再颤抖。

    “【鹑首】已经是最好的手段了。”黑猫道,“究根竭底,诏图和仙君对心神的侵蚀也不过是基于【鹑首】,即便祂真的降临在你的身体里,【鹑首】也已是足以抵抗的剑盾.但不同的人拿着同样的剑,一样会有分明的胜败。

    “——问题是出在你自己身上,裴液。”

    “.”

    “明绮天说得对,伱得先把自己补好,一副健康的心神,固然不能对抗仙君那样无暇不坏的握剑之心,至少足以抵抗诏图的侵蚀。”一双翡翠般清透的碧眸望着沉默的少年,“你在想什么呢裴液你想证明什么?”

    半明半暗的摇曳之下,少年低垂着眉毛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.”良久,他低哑道,“我先杀了他。”

    他伸掌拿起玉佩,深深盯住了这枚瞳子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灰白的河流往前追溯了许久,裴液才在一条支流中见到那抹微弱的彩色。

    静湖、崖山、高林,几十年来,一代人已经过去,湖山剑门却仿佛从未变过。

    冬日之下,白亮的雪铺满了一切,十六七岁的少年挟刀跑进剑场时,剑桩还在摇晃,但练剑的人却不见踪影,少年环顾了一圈,高声叫道:“师兄!师兄!师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比一百只鸭子还吵。”懒散的声音从头上传来,少年猛地抬头,疏疏的阳光洒下,枝叶影错之中,一身白衫躺倚在高树上,一条腿半垂着,正单手把一册书举在脸前。

    “下来!我学会【鲸】字篇了,来比试!”

    “.”男子单掌把书合起,一翻而下,“拿我的剑来。”

    少年跑到兵器架旁:“你用哪个?”

    “随便。”

    少年一个个掂了掂,故意挑了个极重的,跑过来递给他,男子殊不在意地接过,随手挥了两下:“来。”

    少年郑重地摆好架势,不忘提醒道:“你记得把真气压到四生!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少年仗刀一跃而上,男子侧步横剑,刀剑“锵——”地交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