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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门扇一开,一个有些矮胖的中年人正伸手撑在门框上,开着嘴喘着,面色泛红,汗润津然。

    “老张?”白司兵讶然道,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白大人!救我一救吧,酒楼.酒楼里死了人!”

    白司兵皱眉:“死了人报官便是,何谈‘救’你?”

    “已经去报了!可死的是湖心帮的护法。”老张哭丧着脸。

    白司兵沉默了一下,叹口气:“我给你签个手令吧,只管保住酒楼,案件该怎么查就怎么查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自然!那是自然!多谢白大人!”中年人就要下拜。

    “我还想喝你的酒呢。”白司兵笑了一下,托住他,转身去签手令。

    剩下中年人有些焦急欲泣地望眼欲穿,面上忧色不减。

    裴液看着他的面孔,此时才插得上嘴:“张,张伯?”

    “啊?”中年人抬起脸,呆呆地看着少年,忽然一声尖呼,“小裴?!”

    其人发斑脸圆,年近五十,正是原奉怀老张酒铺的老板。

    “伱怎么来州城了?”

    “我打武比,张伯。你这是怎么回事儿?”

    “我——算了,这事你不要掺和。”老张抹了把汗,“打武比就好好练,争取赢两轮,照上届来说,有四两银子拿呢,不是小钱。到时候我去给你助威。”

    “先说你吧张伯,开得起酒楼了?”

    “是人家早就开起来的,我添了些钱,做个小东家,忙碌多些。”老张叹道,“刚来了七天”

    这时白司兵拿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纸出来,递给老张:“过两天城外军会上的供酒,就从你这里来吧,也是我喝惯了的。”

    老张激动地接过来:“白司兵,大家都说您是好官,一点儿也不假啊!”

    白司兵摆摆手,和裴液道了声别,回宅了。

    裴液探头看了眼那手令,很快收回目光:“我陪你走一趟吧张伯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不必,这都有手令了,你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吧,我这就没事儿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儿了我更得走一趟,不然下次都找不到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.那就走。”

    裴液跟着老张向北而去,倒也没有太远,转入支街后,一栋三层小楼就出现在面前。

    这其实不是裴液第一次见它,前两天初至州城时,自己就从它下面经过,彼时它门窗大敞,窗边高谈阔论的酒客夹着菜低头朝自己投下一瞥。

    如今整栋楼窗扇紧闭,再无一人,百姓远远地指指点点交头接耳。

    把他们和楼隔开的,是一些同样粗布麻衫,但气质却和良家百姓迥异的人。他们扎袖绑腿,叼着草杆,三五成群,意态张扬,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件利器。

    如此大约一二十人,散布在酒楼外面。

    酒楼门前,厨子左边脸高高肿起,青紫淤血,嘴角有血痕流下,此时缩着腿倚在墙边,往后是仆妇、马夫,一溜蹲坐。

    小二则单独缩在另一边墙下,身上残留着七八个脚印。

    “好汉们,我是掌柜我是掌柜。”老张笑着趋步上去,已立刻有几双不同方向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高大背剑少年身上。

    “听得咱们湖心帮好汉出了事,我一路小跑,诸位好汉尽管随意查,咱们酒楼可以歇业三天、五天,直到把凶手揪出来!”

    一个穿黑绸衫、腰佩长剑的男人走过来。

    “张掌柜,如此给面子吗?”男人按剑笑道。

    “这话!湖心帮好汉肯来敝处,那是蓬荜生辉啊。”老张凑到男人身边低声道,“贵帮这位好汉也是没亮身份,不然敝楼一定是好酒好菜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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