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门被死死锁住,他怎么也打不开。

    迦南终于拧断了舒楹的手腕,从地上爬起来,甚至还用力抽出了嵌在墙壁上的长刀。

    舒楹死死抱住迦南的腿,拼尽全力牵制住他给侏儒争取逃脱的时间。

    侏儒实在推不开,便用手中的枪在门上打了一个大洞,刚好能使他这样身材矮小的人通过。

    他在钻出去的瞬间扭头向后看去,迦南正举起手中的长刀,穿透了地上舒楹的身体。

    他倒吸一口凉气,来不及缅怀,立刻抱着手中的冥想盆往楼上跑。

    冥想盆中没有实体的液体似乎在跑动中晃出来了一些,白色的雾气顺着侏儒手中的伤口钻了进去。

    侏儒只觉得手上一凉,再没有其他反应。

    而房间里面,舒楹死死抱住迦南的脚,即便他手中的长刀穿透了自己的身体,也没有松开分毫。

    她的嘴角逐渐流出鲜血,迦南为了迫使她松手,甚至在她的伤口中拼命旋转着手中的长刀。

    舒楹的视线逐渐模糊,她似乎看见家乡的麦田,父母正站在田埂上朝她招手。

    她微微笑着,眼眶中含着泪水,逐渐没了气息。

    迦南眼睁睁看着侏儒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,气得从已经死去的舒楹身上抽出长刀,猛地将她抱住自己的手砍断,这才从房间里冲出去。

    舒楹静静地躺在地上,早已失去焦点的眼睛望着天花板,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。

    甲板上的裴言似乎感受到了这一切,他的心口突然一阵揪痛,刺的他手上的动作都有些偏差。

    诺亚注意到他的动作,弯唇嘲讽道:“没有想到,身处茶道大国,竟然煮不出一壶好茶。”

    裴言冷哼一声,打起精神来做好最后一道工序,在给诺亚的茶杯中注茶时倒了满满的一盏茶,茶汤已经溢出来,流在桌子上。

    茶满送客,诺亚自然知道裴言的用意。

    可他并不着恼,反倒无所谓地轻轻端起裴言给他倒的那杯茶,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就在他喝完那盏茶后,侏儒急急忙忙从负一层跑上来,冲到裴言身边。

    见来的人不是迦南,诺亚平静的脸终于有一丝松动。

    他嘴角抽了抽,冷着脸看着裴言,开口说道:“裴言,看来不光你的能力强,你身边的人能力也十分强啊!竟然能从迦南手下逃出来,真是难得!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甲板上突然爆出一声脆响,身形早已变大的迦南竟从负一层直接破开甲板出来。

    甲板被他弄了个大洞,船身也跟着晃了晃,几乎要掀翻。

    侏儒立刻将手中的冥想盆递给裴言,随后附在裴言耳边悄声说了两句话。

    裴言接过冥想盆,想到已经牺牲的舒楹,心中悲痛万分,连带着手腕上的佛珠也渐渐发热发烫。

    他看向诺亚和迦南,眼神中充满愤怒:“你们应该受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