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嚎什么嚎,没见你三爷正在思考么!”

    这一声怒喝,底下众人作鸟兽散。

    “真是的,二师兄为啥让我来当这个山大王,我不想当山大王啊!”仲飞飞苦恼地躺在树枝上,他口中的二师兄自然是大家的二师兄杜元晋。

    也不知什么缘由,杜元晋让仲飞飞带着几个隐秘调查组的精锐,将这群被打散的山匪重新聚拢起来。

    今日是劫牢,明日他还要去劫狗大户,似乎都是汉中附近的地界上,和陈家有关系的人,以往靠着巴结陈家为祸一方,现在陈家倒了,树倒猢狲散,这群人因为没啥油水,被左鉴忽略了,而杜元晋却派仲飞飞捡起来。

    仲飞飞当然是不愿意的,可是他这小胳膊小腿地拗不过二师兄粗壮的大腿,只能无奈地来了。

    在远处,劫后逢生的一群山匪虽然饿着肚子,却都心情很好,几个人围在一起,竟开始比较起各家牢房的优缺点来,甚至还要排出一个最佳牢房。

    见仲飞飞不管他们,众人的声音越来越大,有的人说嗨了还要起来热舞一段,虽然他以为自己是在打拳,但在仲飞飞眼里,这就是野猪跳舞。

    “一群乌合之众大老粗,带队伍可真累啊!”仲飞飞收回目光,叹息一声后,闭上双目,渐渐进入了梦想。

    夜黑风高凉爽之时,汉中府城以西三十里,杜元晋在这夜风凉爽之中,终于得偿所愿,将那红色的狐裘拿了出来,披在肩上,傲立山头,颇有一副逼-王风范。

    足足站了本个时辰,装完-逼的杜元晋满头大汗地下了山坡,极为珍重地将狐裘放入一个精美的盒子里,然后对捧着盒子的柴俊凤道:

    “回头有空,你帮我把刚刚那个场景画下来!”

    柴俊凤除了有个百事通的外号,还有一个小范围流传的外号,叫画中仙,一幅丹青画的是极好的。

    柴俊凤一脸苦笑,但又不得不答应下来。

    然后他问道:

    “二师兄,为什么我们要从汉中府撤出去,不是说再埋伏的么?”

    拿手帕擦汗的杜元晋摇了摇头道:“汉中已经没有价值了,留下来又费钱又费力,最终不一定讨得到好。还不如及时止损,另投他处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们这是要去哪里?”柴俊凤一脸担忧,他来这位二师兄手下时间不长,但后者虚无缥缈的行事作风令他颇为头疼。

    杜元晋举起捏着手帕的手,指向西方。

    “西域?”柴俊凤一脸诧异,那里地广人稀,探子都不过去干嘛?

    杜元晋摇头,在柴俊凤一脸呆滞的目光中,嘴唇勾起:“我们的目标是,极西以西!”

    这个夜里,有些人注定很忙碌

    一匹快马连夜到了北军都督府,北军都督府设立在延绥延安府,距离边关延绥边镇不过百余里。

    北军都督府是十二个时辰办公的,时时刻刻都有人值守,这匹快马到了北军都督府门口就被拦了下来,他在入城时凭借手中令牌就被直接放行,但在北军都督府门口这块令牌却不好使了。

    门口看守通传之后,许久才有人来接,这骑士已经骑了数个时辰的马,沿途驿站换了三匹快马,马没事,他快废了,就算是老骑士,现在胯下也应该已经磨烂了。

    双脚分开,用一种怪异的步伐走入北军都督府,今日当值的是都指挥同知翁炳良。

    翁炳良是个不折不扣的武夫,长得五大三粗,胡子拉碴,一双虎目如铜铃一般,此时正在值房内擦拭着自己的宝刀。

    见这人脚步,翁炳良就知道他连续骑了数个时辰的快马,知道是急报,也就放下刀,走出书案,来到这人面前,手一摊,表示东西快拿来。

    但是这骑士却摇了摇头,道:“我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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