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    而那席卷的鬼气浪潮,却是未曾有丝毫停顿,肆意吞噬泯灭着谷内的数十万生灵。

    “爹,我怕!”

    少年颤抖不止。

    “牧儿别怕,爹在,有爹在!”

    “有爹在,别怕,别怕……”

    父亲将少年抱在怀中,强压惊惧,努力安慰着少年,似乎……也是安慰着自己。

    鬼气浪潮逼近,入目之处,尽是一片人间地狱的血腥残酷。

    依偎在一起的两父子,在此刻,也只能绝望的等待着既定的残酷命运降临。

    鬼气席卷,没有任何意外,便将这依偎的两父子彻底吞噬。

    血肉腐烂,掉落,父亲还试图挡在少年之前,试图让少年……能够少一点痛苦,少一点绝望……

    哀嚎,绝望……

    少年也没有任何例外,颤抖的躯体之上,血肉一块一块的掉落,脏器腐蚀,甚至可窥体内森森白骨。

    可就在这一刻,因惊惧而颤抖到不可控制的少年,却是突然停止了颤抖,突然停止了哀嚎惨叫。

    他似如梦初醒,低头看了一眼他自己那腐朽脱落的躯体,感受着那近乎绝望的痛苦与折磨。

    少年已经难见眼珠的眼眶,更有丝丝血泪渗出。

    他缓缓看向试图挡在他身前的身影,这算不上高大,却无比巍峨的父亲。

    “父亲……”

    少年喉咙缩动,但在这飞速糜烂之下,却也只发出了扭曲不清的嘶吼。

    下一刹那,少年猛的抬头看向天穹那视众生如蝼蚁的黑袍老者,腐朽的眼眶之中,是肉躯都无法限制的浓浓仇恨与杀意。

    “杀了他,杀了他!”

    “给我父亲报仇!”

    “我要他死!”

    “给我杀了他!”

    少年嘶吼,近乎癫狂的狰狞!

    这一刹那,在这踏向死亡的腐朽之中,一抹淡淡的虚影凝聚,青衫白发,负手而立。

    铺天盖地的鬼气浪潮席卷,落在这一抹虚影身形之上,却未掀起丝毫波动,甚至就连其衣角都未掀起。

    “我父亲所受的折磨,千倍万倍还给他!”

    少年抬头看向这一袭虚影,声音嘶哑,却无比坚定。

    青衫白发,除了多了岁月的沾染以及这一头风霜白发外,其他的,与他几乎一模一样,没有任何差异。

    就如镜中人,水中月……

    此刻,这镜中人,水中月,亦是看向面目狰狞的少年。

    四目对视,一袭青衫白发,眸中似也可见难言之复杂。

    少年之短暂一生,也不过清河这方寸之地。

    少年之所求,也无非就是世俗寻常家庭的寻常生活。

    少年最大的倚仗,最大的依靠,最大的安宁,也莫过于这被视为蝼蚁之一的父亲。

    心灵世界,终究是少年心灵的映照所衍化。

    有少年父亲的存在,就是擎天之柱存在,是少年认知之中的安宁。

    没有的这擎天支柱的存在,少年便是那个闻噩耗而昏死,未来一片昏暗的绝望少年。

    滴水之恩,尚且都涌泉相报。

    可他夺人之躯,夺人之一切,却连人之因果,都未曾承下。

    丧父之痛,血海深仇……

    因果循环,有此因,也就有了这无尽循环之果。

    他为楚牧,也为此少年。

    同为楚牧,他是他,他也是他……

    可他……却漠视了这份仇恨,甚至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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