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:北地或富碱,南地或缺碱。

    顺带写下了猜测:

    橘生淮南淮北之别,因碱之多寡方有差异?

    北方少竹,南方少韭,是否亦与此有关?

    轻吐一口浊气,孔明回望自己写的这一页,忽然感觉到了一点后世所谓“科学”的乐趣。

    此等土地之别,不因上意而改,不因口含天宪而变。

    它是被自己依靠所学所识,推测而出。

    觉察总结其共同点,探寻剖辨其差异处。

    最终或许亦能如后世一般,总结出子孙后辈能沿用千年之条例。

    四月的晚风依然还带些许凉意,但孔明身上现在却有了一点燥热之感。

    最终还是去院子里散步月中,方才回去合衣睡下。

    第二天孔明是被满脸兴奋的刘备给拉起床的。

    “孔明,元直之舟船已至犍为县矣!”

    犍为县在成都正南不过一百四十里。

    因为昨晚的熬夜导致孔明思维有些迟滞,想了下才明白。

    看来元直是乘船逆流而上,走江州,过江阳武阳,从水路来的成都。

    益州春夏多刮东南风,因此从荆州来成都也算是顺风,行舟确实是个好选择。

    等孔明回过神来,他已经和刘备一起站在成都城南了。

    刘备在一旁根本立不住,不断的焦灼徘徊,时不时驻足踮脚往南眺望,恨不得立马就能看到舟船。

    孔明唤过来陈到的亲随给自己打了一瓮水洗脸,振奋精神后提议:

    “既然主公如此心焦,何不出城相迎?”

    不过很快,想要借机小憩一下的孔明就后悔了自己这个提议。

    心痒难耐的刘备同意了孔明的提议,然后便拉着孔明一起往南出城十里。

    十里之后犹嫌不够,又难行了二十里,直至水边小路难以行马之后,刘备方才停步。

    好在经过这一番颠簸之后,孔明倒是清醒了不少,望着刘备打趣道:

    “主公何不铲去前方那个山头,毕竟它使得主公看不到元直的面庞。”

    刘备面色也不发窘,大笑道:

    “听闻元直复归消息,我已夜夜辗转反侧。”

    “旬月已等,何忧须臾!”

    孔明哈哈一笑,一点不信。

    如果真不着急这一会儿,何必出城三十里走到路尽?

    好在很快,一条小船从远方小山后面转出。

    孔明骑在马上极目远眺,能看到船首有一个清瘦文士,衣袂飘飘,正在朝北频频顿首。

    旁边的刘备早已经按捺不住:

    “元直!”

    “我在这里,元直!”

    或许是岸边树木浓密,船只没有减速或是靠边的意思,刘备心下大急,甚至驱马涉水,站在河流浅滩处呼唤。

    刘备吓了孔明和亲兵们一跳。

    当即就有亲兵奋不顾身前去,从刘备手上夺过缰绳要把坐骑拉回岸上。

    马首转向,刘备也转身继续高声呼喊:“元直~”

    好在此时已经足够显眼,船只也终于注意到了此处。

    孔明看到那个清瘦身影此时也在船首焦急打转呼喊。

    船只开始减速,并向岸边靠拢。

    待到靠近了浅滩后,徐庶毫不犹豫,一个箭步助跑便跳下船。

    刘备大急,当即也从马上跳河边,随即猿臂轻展,将徐庶给拽上岸来。

    两对手掌紧紧握在了一起,刘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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