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情。

    朝堂上敢怼天怼地,口无遮拦,史弥远都不放过,太过刚猛倔强。

    可以说,朝中大臣,能得罪的人,不能得罪的人,都被赵竑得罪了。

    “陛下,苟利国家生死以,岂因祸福避趋之。臣知以前年少轻狂,得罪了许多人。但若是继续任史弥远把持朝政,任人唯亲,朝政必会日益衰落。到时鞑靼铁骑南下,攻城略地,百姓水深火热。这又岂是陛下愿意看到?”

    赵竑继续“危言耸听”。对于这些生于深宫的君王们来说,只有加大恐吓和灌输末世危机,才能让他们慎重一些,更有勇气一些,做出选择。

    当然,也有可能让赵扩降罪于他,甚至罢了他的太子。但事已至此,只能拼一下了。

    “苟利国家生死以,岂因祸福避趋之。说的好!”

    赵扩点点头,随即颤声问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那个……鞑靼,真有那么……可怕吗?”

    鞑靼大军兵锋正盛,把金人都赶到了黄河以南,河东河北山东满目疮痍,百里无人烟。

    要是鞑靼大军南下,大宋岂不是……

    这个时候,他不由得想起蒙古军中僧人专挖皇陵、拿君王头骨做饮具的事来。

    “陛下,鞑靼和金人交战,整个河北、山西,千里无人烟,尸骨遍野。如果鞑靼南下,我大宋朝廷的命运如何,百姓的命运如何,我大宋皇室的命运如何?难道也要血流成河、尸积如山?难道我大宋皇室,也要被诛戮殆尽吗?大宋君王的王骸,也要被制成酒具吗?”

    赵竑看赵扩面色发白,趁热打铁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深宫高墙、锦绣文章里熏陶长大的大宋官家,应该不会那么坚挺吧。

    “一派胡言!危言耸听!”

    果然,赵竑的话语,让一直镇定自若的赵扩,脸上终于变了颜色。

    血流成河、尸积如山,诛戮殆尽,这难道就是大宋将来的命运吗?

    还要将大宋君王的王骸制成酒具,死后不得安生。

    这似乎也太……残忍了吧。

    “陛下,非是危言耸听,而是据实分析。鞑靼以杀戮为天理,杀戮越多,反而会被视为英雄,和我大宋迥然不同。但绝大多数朝臣和国人对鞑靼一无所知,这便是祸端!”

    赵竑下了狠心,毫不退缩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,他要是不加把火,恐怕他的命运,会和历史上一样,被剥夺了皇子之位不说,最后被逼自尽。

    赵扩,大宋官家,他的“父皇”,或许是他唯一的依靠了。

    “若是赵贵诚继位,感其拥戴之恩,他必尊史弥远为相,任其把持朝政,因循守旧,大宋日益衰弱,到时候只能任人宰割。值此动荡之时,不是要守成之君,而是要大魄力、大智慧之人,否则,大宋危矣!”

    赵竑郑重其事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他说的是历史,没有任何的夸张。南宋就是在史弥远治下,一路滑坡,惯性之下,积重难返,最终从崖山滑落,尸骨无存。

    “赵贵诚?你下去吧!朕自有决断!”

    赵扩脸色难看,轻声呵斥,往日的镇定自若荡然无存。

    他脸色难看,看也不看赵竑,叫过宦官,推着自己离开。

    “臣鲁莽!臣告退!”

    赵竑毕恭毕敬,肃拜一礼。

    “回去做好你的火器勾当,不要胡思乱想,给朕老老实实的,不要再生祸事!”

    赵扩头也不回,轻声叮嘱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朕已经下旨召真德秀回归中枢,让他好好教教你,怎么样修身养性,韬光养晦吧。”

    “臣谢朕教诲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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