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边的粮船兵船往来不绝,山东淮南的几处港口都是粮草满满,大军云集。

    想来距离北伐,已经没有几天了。

    “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。陛下运筹帷幄,高瞻远瞩。我等是望尘莫及啊!”

    孟珙点点头,心里也是沉甸甸的。

    这一场国战,勇气和国力的双重反应。宋军不惧鞑靼,国力也足够支持。

    自兴庆元年大宋创办金陵讲武堂,整饬武备,如今的大宋兵强马壮,足有三四十万边军精锐,这还不包括长江以南的大宋官军。

    南洋和流求的粮食、琉球的硫磺和蔗糖、高丽和渤泥国的木材、澳洲的金铜铁、印度洋的硝石、非洲的金矿等等……

    别的不说,光是来自海外的粮食,就足够数十万大军使用,足够大宋发动这一场国战了。

    “将军,新组建的火铳兵,真有用吗?”

    魏近愚指着岸上的射击场面,狐疑地问了起来。

    火铳兵是新的兵种,整个大宋官军中,火铳兵也不过五六千人。具体战力如何,因为没有上过战场检验过,众将都是腹诽。

    “有没有用,上了战场才知道。有火炮、有骑兵、还有震天雷,这些已经足够。锦上添花,有什么不好的?”

    火铳兵和弓箭手,孰优孰劣,北伐时自有分晓。不过,以皇帝一贯的作风,不是好东西,应该不会拿上战场。

    “怕就怕只是哗众取宠。其实,军中有火炮和震天雷就足够了,并不需要什么火铳兵。我看陛下组建火铳兵,纯粹是多此一举。”

    魏近愚嘟囔一句,孟珙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魏近愚,你比陛下还看得远?你怎么这么厉害呀?既然你如此厉害,你怎么没把火药火器造出来?你那么能,没有火器你上战场试试?”

    孟珙毫不留情,魏近愚脸上红了半边。

    无意中,他又表达了对皇帝的不满,却又让军中将领不给情面痛批。

    “将军,火药火器也不是陛下造的,是那么多工匠一起造出来的。陛下也许出了些点子,但主要还是有人在帮他做事。”

    魏近愚有些不服气,下意识一句。

    在他看来,要不是田义徐良周平这些人鼎力相助,赵竑也翻不起什么浪花。

    “魏近愚,你要明白一点,没有陛下,我大宋依然是一盘散沙。没有陛下,富国强兵只是海市蜃楼。同样,没有陛下,你魏近愚,还是临安城的一介纨绔子弟,不知道在哪里饮酒作乐,不知所谓?”

    孟珙年龄比魏近愚大了快十岁,又是顶头上司,批起魏近愚来,一针见血,丝毫不留面子。

    临安城这些纨绔子弟,魏近愚魏思思兄妹,吴杨两家人,包括原来的吴峰,皇帝原来的妃子杨意,一个个飞扬跋扈、不学无术,偏偏还对文治武功的当朝天子各种不满和挑刺。

    真不知道,这些人哪里来的这种优越和自以为是?

    “将军,皇帝也有错的时候,不是谁都是十全十美。有些事情上,即便是陛下,也不是无可挑剔。”

    魏近愚不服气地顶了一句。

    对杨意始乱终弃,难道赵竑不是这样吗?

    “魏近愚,从火器到蒸汽船,再到火车,除了陛下,谁能独掌乾坤?陛下是我大宋的救星,即便他有什么过错,也轮不到你一个讲武堂的学员来指手画脚。我看北伐,你就不要去了,直接退出军中吗?”

    孟珙脸色阴沉,忍不住就要暴起。

    魏近愚,尽管是当朝兵部尚书、枢密使、兼金陵讲武堂副校长魏了翁的儿子,但他敢对皇帝不满,就凭这一点,他就敢把魏近愚赶出军中。

    “将军,千万不要!”
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