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    麾下死伤众多,士气低迷,他不想严惩众将,以免大军离心离德,分崩离析。

    饭食端了上来,面饼里只有少些酱菜,众将闷头吃饭,有将领忍不住,把饭碗在桌上重重一顿。

    “整天吃这些狗都不理的东西,什么时候是个头?”

    从山清水秀、气候温润的江南,来到戈壁荒漠的塞外,忍受寒冷的气候不说,米饭都吃不上,太难忍受。

    “现在才是二月,距离六月底还有四个多月。再打下去,弟兄们恐怕要拼光了!难道要在这忍饥挨饿等死吗?”

    又有孙渡,愤愤地一句。

    刚来还有些米饭,后来就都是面食,现在还从一天三顿变成了一天两顿。

    “知足吧。城里的百姓每天都吃不饱饭,天天都有人病死饿死。都忍忍吧。”

    有出身民间的宋将,忍不住低声地回了一句。

    城中二十万百姓,已经开始限食,相比于百姓,他们已经不错了。

    “忍忍忍,忍到什么时候?你能忍,我忍不了!”

    牢骚满腹的王修武,黑着脸不服气地一句。

    “千里迢迢来送死,发句牢骚都不行吗?”

    “就是!反正早晚都得战死,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,还要受这些罪?”

    孙渡跟着附和一句。

    重压之下,生死关头,他们的心已经乱了。

    众将脸色难看,曹友万暴跳如雷,立刻怒喝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大胆!王修武、孙渡,你们敢动摇军心,是不想活了吗?”

    平日里,这两个家伙牢骚就多。今天在众将士面前没轻没重,实在是不知死活。

    宋军军纪森严,王修武和孙渡立刻低头不语,都是脸色难看,似乎并不服气。

    “将军息怒!将领们只是发牢骚,并无他意。”

    黄喜赶紧放下饭碗,站起身来,向孙渡二人眼神示意。

    “孙渡、王修武,还不向将军谢罪?军法无情,曹将军宽厚大度,你们难道不知吗?”

    “孙渡、王修武,发发牢骚行了,赶紧向将军谢罪,下次不要再犯!”

    知道曹友万吃软不吃硬,杨大全也跟着和稀泥,不想事端扩大。

    “将军息怒!”

    “孙渡、王修武,还不向将军谢罪?”

    黄喜和杨大全带头,其他将领纷纷站起身来,劝起曹友万来。

    “曹将军,末将只是心急,别无他意。还请将军恕罪!”

    “曹将军,末将出言不逊,并无恶意。请将军恕罪!”

    孙渡和王修武见势不妙,赶紧站起身来,纷纷向曹友万请罪。

    万一曹友万按军令严惩,岂不是白白掉了脑袋?

    “将军,兄弟们死伤累累,众将都是心急。都是生死兄弟,就不要动气了。”

    黄喜和众将再次相劝,曹友万看了看孙渡二人,黑着脸坐下。

    “记住了,下次千万不要再犯!大家快些吃饭,鞑靼好几日没来攻城,小心有诈!”

    曹友万冷冷一句,孙渡二人连忙听令,都是如释重负,众将开始闷头吃饭,沉默之中,军士匆匆进来禀报。

    “曹将军,各位将军,张将军有军情,请你们去城墙上一趟!”

    “怎么了?鞑靼大军攻城了吗?”

    曹友万不由得一愣。

    城头并没有鼓角之声传来,难道是蒙古大军偷袭攻城?

    “将军,城外的鞑靼军营,鞑靼大军好像少了许多。将军去城墙上一看便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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