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,皇帝比他还小几岁。他才刚刚科举取士,皇帝已经实打实做成了许多事情。

    “听说火器数百步外杀人破甲,这等国家重器,可不能轻易授人啊!”

    洪天锡立刻紧张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个中利弊,皇帝自会考虑,况且还有朝臣辅佐。”

    辛庸若有所思,神往说道:

    “皇帝博学,精通冶铁火器,还懂肥皂、蜂窝煤这些实务。如今又创办金陵讲武堂、金陵大学堂、大宋水师学堂等。天子之能,古今皆无啊!”

    “古今皆无,辛兄有些言过其实吧。”

    赵汝腾看了看辛庸,似乎不理解他对皇帝的马屁。

    “皇帝兴武偃文不说,用酷吏、兴大狱、士大夫人头滚滚,公然售卖刀剑,武人当道,凡次种种,似乎并非明君所为。皇帝历来乾坤独断,朝臣多为摆设,不是吗?”

    他看了一眼辛庸,笑道:

    “贤弟,是不是皇帝对你祖父推崇备至,你们在互相吹捧啊?”

    赵汝腾哈哈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辛庸的脸,一下子红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赵兄,不是我吹捧皇帝,而是你小肚鸡肠,让人不堪!”

    辛庸情急之下脱口而出,直怼赵汝腾。

    皇帝在报纸上公然宣扬他祖父是生不逢时的英雄,他虽然对皇帝有好感,但也不至于吹捧对方。

    这个赵汝腾,怎么初次见面,就能说出这样二的话来?

    “你倒是说说,我怎么小肚鸡肠,如何让你不堪?”

    赵汝腾一怔,随即面红耳赤发作了出来。

    公子哥脾气一上来,连对方的称呼都免了。

    “你对皇帝不满,还不是只顾着你宗室那几百人的好处,却置天下百姓的利益于不顾;皇帝推行新政,天下百姓都叫好,唯独你等宗室寥寥数人反对;边事不举,皇帝呕心沥血,练兵练官,提倡尚武之风,你冷嘲热讽;皇帝澄清吏治,革除弊政,诛杀祸国殃民的官员,被你说成酷吏大狱。你颠倒黑白,不忠不义,不是小肚鸡肠吗?”

    辛庸心直口快,一下子全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洪天锡暗暗尴尬。辛庸这话,似乎也是冲着他说的。他和这二人都是好友,都不知道该怎么劝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不可理喻!”

    赵汝腾瞠目结舌,他紧张地看了看周围,悻悻一句。

    “不可理喻?若是你赵兄如此看不惯当今天子所为,你为何又要参加朝廷的科举?吃着锅里的,还在骂骂咧咧砸锅。你赵宋宗室的骨气哪里去了?”

    辛庸振振有词,毫不退让。

    就像那个前刑部尚书赵汝述,跟着史弥远为虎作伥,甘为鹰犬,丢尽了赵宋宗室的脸。

    这个赵汝腾,对当今天子诸多怨言,让他心里很是不爽。

    “我赵汝腾参加科举取士,就是为了正朝纲、兴社稷。怎么就没有骨气了?”

    赵汝腾恼羞成怒,愤愤怼了回来。

    “正朝纲、兴社稷?皇帝富国强兵,为国为民,你一点都没看在眼里。你心里都没有百姓,没有是非,你正什么朝纲,兴什么社稷?”

    辛庸怒火上升,声音也大了许多。

    赵宋宗室,奇葩不要太多。

    赵汝腾和辛庸当街开喷,过路的士民纷纷围观。洪天锡暗暗叫苦,赶紧上前劝道。

    “二位贤弟,你们怎么初次见面,就给掐上了?听我的,都少说一句。咱们前面找家酒楼,坐下敞开了说。”

    辛庸脾气直,性格耿介,跟他很投缘。赵汝腾又是他的同乡,他并不想这两个人闹翻。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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