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腐脑、包子、油条……

    人生虽然失败,还是有些温馨的回忆。

    “殿下,早!”

    几个挤进来吃早饭的官员,看到赵竑在,嘴里哈着热气,满脸笑容打过招呼,便在另外的桌边纷纷坐下,叫起吃喝。

    大宋的读书人、士大夫,自有他们的傲骨。不过也足可以看出,宋代皇权的没落。

    宋朝上朝虽然早,四更一点开宫门,五更上朝,但一般都是两天一次或五天一次。到了赵扩朝,因为大宋官家本人身体原因,已经是十天一次,逢五上朝,再加上娱乐节目太少,睡的早,因此上朝的官员并不辛苦。

    今天是腊月二十五,看来是春节前的最后一次上朝了。

    一个花甲之年的紫袍官员进来,他打量着店内情形,看到正在用饭的赵竑,微微一怔,就要悄悄退出。

    “殿下,薛极这个老木头。看样子并不想见你。”

    李唐弯下腰,在赵竑耳边轻声说道。

    赵竑不由得一惊。

    这个白胡子老头,居然是史弥远的帮凶,“四木三凶”之一的薛极?

    瞧这白胡子,应该有六十了吧。

    “薛相公,进来用饭吧。我没带钱!”

    赵竑站了起来,朗声喊了起来。

    依据历史上的知识,以及李唐刚才的精辟短语,这个薛极,端明殿学士,签书枢密院事,堂堂士大夫,妥妥的国家重臣。

    同时,也是有名的墙头草,唯宰相史弥远马首是瞻,见风使舵,八面玲珑。

    四木三凶,一个“木”字,已经概括一切。

    不过,史弥远权倾朝野,炙手可热,大多数朝臣还不是和薛极一样,唯史弥远马首是瞻。

    “殿下,打扰了!”

    薛极无奈,转过头来进了店,不苟言笑向赵竑拱手行礼,坐到了另外一张桌子,和赵竑远远避开。

    赵竑微微一笑。这个老滑头,站队倒是一点也不糊涂。

    不过,身为“四木”之一,史弥远执掌大权,薛极也只能恭恭敬敬做“提线木偶”了。

    “薛相公,今天我忘了带钱钞,麻烦你帮我先垫上。”

    赵竑笑容满面,喊话着薛极。

    “殿下,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薛极紧张地打量了一下周围,小声回道。

    赵竑微微一笑,这个薛极,可是够小心的。

    “殿下,你也在此用饭。”

    一个圆白脸,三缕清须的中年官员走了进来,看到赵竑,肃拜一礼。

    “小人见过真相公。”

    李唐黑脸柔和了许多,赶紧躬身行礼。

    脸再黑,碰上权贵,腰照样得弯下来。

    “真公,你也入朝了。快坐!”

    赵竑稍稍迟疑了一下,站起身来行礼。

    姓真的大臣满朝只有一个,除了他的老师真德秀,还能有谁?

    老者叫真德秀,官居潭州知州兼湖南安抚使,乃是南宋理学大师,性情耿介,以个性刚直、勇于直谏而名震朝廷。其人以汉时的袁盎和汲黯自比,很是有些性格。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,真德秀以前曾是赵竑的老师,因丁母忧,守孝期满后外出为官。

    不过,也可以看出,真德秀对他的失望,不然也不会主动闪人,远离朝廷中枢。

    历史上,此人性烈如火,对教育这位赵竑本身倒也尽力,虽然半途离开,有趋吉避凶的意思,倒也不是奸人。

    “殿下,好久不见。听说你近来醉心声乐,又近女色,须知玩物丧志,不可不戒啊。”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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