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成立反贪司,乃是因为我大宋吏治腐败,贪墨成风。再如此下去,我大宋危矣!”

    赵竑温声软语,陈端常继续上奏,毫不妥协。

    “陛下,反贪司澄清吏治,查察官员,此举必使官员惶惶不安,人人自危。请陛下三思!”

    御史台主管纠察官员奸邪,肃正朝廷纲纪。皇帝搞一个反贪司,这不是多此一举吗?

    “朕意已决,陈卿不必多言!”

    赵竑不再解释,直接下了旨意。

    陈端常脸色难看,悻悻退了回去。

    “陛下,臣有本奏!”

    一个绿袍官员走了出来,宽袍大袖,黑面铁骨,肃拜而言。

    “卿有何事,尽管直言,朕洗耳恭听。”

    赵竑满带微笑,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亲切。

    第一次上朝,他也想给群臣留下一个好的印象。

    “陛下,臣斗胆,陛下腰悬长剑上朝,于礼制不和。兵者,不详之器,物或恶之,故有道者不处。我大宋历代天子,并无佩剑上殿的先例。请陛下除去佩剑,以正礼法,以安天下臣民之心!”

    绿袍御史肃拜而道,言辞铿锵有力,中气十足。

    “故有道者不处?你是说,朕是无道的昏君了?”

    赵竑心头怒火上升,不自觉脸色难看。

    第一次上朝,刚要以“宋王剑”以示“王权”,就被当头一棒,打的他头晕脑涨,又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这些官员,为什么就见不得君王强权?

    寒冬腊月冻死那么多流民,他们怎么不上奏?

    “陛下,臣绝无此意。我朝风闻奏事,况臣所亲眼目睹。陛下不循礼法,不尊祖宗家法,视朝会犹如草闾市集,臣为陛下计,忠心直谏,方不负陛下,不负大宋天下!”

    绿衣御史声音更加洪亮,腰板更直,更是理直气壮。

    巧舌如簧,好一张利口!

    赵竑惊诧地看着绿衣御史,目光扫向殿中一众大臣,怒火慢慢熄灭,冷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绿衣御史所言,怕是代表了殿中不少官员的心声。

    而这位铁骨铮铮的绿衣御史,恐怕也不仅仅要博得忠谏之名,更是要以直谏,来青云直上。

    这些读书人,肚子里的弯弯绕,堪比二十四道拐,枝杈还尤其繁多。

    可惜,他本来就是要夺回王权,本来就是要立威的。

    分独相为枢密使和宰相分权,这只是第一步。第二步,当然就是对付这些自以为是的士大夫了。

    “朕身为大宋天子,上朝佩剑,难道还要你一介小小的御史同意吗?我朝国法礼节,那一条不许天子上朝不能佩剑?我朝钦宗皇帝随身佩带“夏人剑”,难道也不符祖宗家法?你且来说说。”

    赵竑提高了声音,却是冷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要立威,但不见得要龙颜震怒,咆哮于大殿之上。

    “陛下,钦宗皇帝上朝时,从不随身佩戴剑器。我大宋历朝天子上朝,从无佩剑者,此乃祖宗家法。还请陛下除去宝剑,以肃圣象,以正视听。”

    绿衣御史依然是义正言辞,不屈不挠。

    以肃圣象,以正视听。

    好一个道貌岸然的搅屎棍!

    “陛下,谢方叔身为监察御史,直谏天子乃是本分,陛下应念其一片苦心,褒奖于他。”

    赵竑正欲开口,御史中丞陈端常又走了出来,黑脸直谏。

    直谏?嘉奖?

    赵竑的怒火,不知不觉又升了起来。

    自己只是佩剑上朝,就被这些御史们如此攻击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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