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氏的大嗓门响起,声音传出了新月苑。

    众人寻声看去,只见那支药碗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被子上,滚烫的黑褐色药汁浸湿了夏日里单薄的被褥。

    赵氏的原本没有血色的脸,这会却胀的通红。

    烫的!

    “哎呀……不好意思。”冷澜之满脸无辜地看着掉在被褥上的药碗,以及被黑褐色的药汁浸湿弄脏的被褥:“本宫从未做过这些,一时间没拿住药碗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是故意的!你就是不想伺候我!”赵氏掀开了被子。

    被子下的衣服也被浸湿了,那滚烫的药汁这会儿煲的她的皮肉生疼。

    冷澜之一脸真诚地摇摇头:“儿媳妇儿给婆母侍疾是应该的。”

    然后对外面道:“来人,再给婆母熬一碗药,本宫亲自喂婆母喝完。”

    赵氏感受着大腿上渐渐消散的热度,虽然这会儿不烫了,可被烫过的皮肉还是疼的不行。

    听到冷澜之的吩咐,她面皮子一抽:“不必了!还是让俞氏来吧。”

    明明这俩人长得有三分像,怎么性子却差这么多?

    越是看着冷澜之,她就越是喜欢俞氏。

    俞婉儿:我可谢谢你啊。

    我的手被烫的快要起泡了。

    冷澜之叹了口气,一脸愧疚:“喂药这种事情我不行,但我能在这里陪着婆母。您放心,在您身体痊愈之前,我都不会离开的。”

    顿了一下补充道:“哦对了,明日便是父皇的寿辰了,婆母身体不适,想必明日也是参加不了的,我等会儿就让人去告诉父皇。”

    赵氏面色一变。

    皇帝的寿辰宴会,是最好的结实朝中权贵的机会,她怎么可能放弃?

    俞婉儿眸中也划过了一抹向往之色。

    “不用那么麻烦,大夫说了,只要好好休息一日,明天傍晚也就痊愈的差不多了,你只要在这里伺候我到明天傍晚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冷澜之微微一笑:“好。”

    她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?

    乖巧的好像前几日那个高傲骄纵的女子不是她一样。

    这是平南侯府所有人此时的疑问。

    赵氏惯会自我调节,她很快就将之归咎为,公主府是冷澜之的地盘,所以她在公主府里才会那么嚣张。

    而平南侯府是自己的地盘,而自己又是长辈,所以冷澜之才会收敛锋芒。

    冷澜之问道:“大夫有没有说过,婆母现在需要注意什么?”

    俞婉儿善解人意地出来解惑:“大夫说了,夫人需要平心静气,不能再动气,饮食上也清淡一些便好。”

    饮食清淡啊……

    冷澜之若有所思地点头:“本宫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沈逸之和俞婉儿还是有些不放心,生怕留冷澜之一个人在这里,她会趁机对赵氏动手,于是便留了下来,想要监视冷澜之。

    冷澜之也无所谓。

    不多时,平南侯离开了新月苑。

    冷澜之也不管那杵在旁边的一对璧人,对流纱报了一串菜名,让流纱去玉兰香预定送来,再去一趟平南侯府的厨房,让厨房送一碗粥和一盘青菜过来。

    赵氏:“?”

    沈逸之、俞婉儿:“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