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:“是,你当时没有要她的命,我那时候也以为你是个好人!可是直到今日我才明白,你那根本不是心胸宽旷,而是想博一个好名声!”

    她指着道路两旁的百姓:“你想要愚弄世人,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是个好人。但其实,你不过是个内里自私又恶毒的女人!”

    “你当日没有光明正大地杀死我的婉儿,如今你终于得到了你想要的好名声,留着婉儿便没有用了,所以你就杀了她!”

    冷澜之挑眉:“你亲眼看到我杀她了?”

    “你是一国公主,你若要杀人,自然会命人看守,我怎么可能看得到?”妇人一脸仇恨道:“但是我亲眼看到你的人把她带走了!她临走之前告诉我,如果她迟迟不归,那必定是遇害了,让我为她报仇。”

    “她是昨天晚上离开的,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,可你这将她叫走的人却来这里参加什么大典,必定是你害了她!”

    百姓们看着中年女人安信誓旦旦的表情,对冷澜之的信任动摇了。

    “看她说的不像是假话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说起来,如果俞婉儿真的死了的话,但的确是公主最有嫌疑啊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真的像那妇人说的那样的话,公主未免也太虚伪了吧!”

    也有人替冷澜之说话:“不能光听那妇人的一面之词吧?”

    “再说了,这都没有见到尸体,就说人是被杀了,是不是太武断了?”

    不过这寥寥几语,很快就淹没在了大片的怀疑声中。

    这时,皇宫的方向浩浩荡荡地走出来了一群人,正是得到了消息赶来的建良帝等皇族和一干朝臣、家眷。

    冷澜之迟迟不到,建良帝自然要派人打探消息,于是就知道了这里的情况。

    彼时,皇宫外,无数百姓睁大着眼睛,皇宫内,皇帝和朝臣也肃穆而立。

    皇帝沉声问道:“伽罗,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冷澜之表情平静地下了马,躬身行礼后才缓缓道:“启禀父皇,这个妇人自称是平南侯府世子的侧室的母亲,并声称是儿臣杀死了俞氏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,儿臣昨日虽然见过俞氏,却并不是儿臣主动召见她,而是她拦在儿臣的车架外将儿臣逼停,还口出疯言,让儿臣不要跟他抢沈世子——”

    她淡漠地看了那妇人一眼:“可是这些时日,分明是平南侯府的人三番五次地主动找儿臣的麻烦,儿臣从未主动招惹他们,儿臣也不知,他们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,觉得儿臣还会去纠缠已经被儿臣厌弃的人?”

    建良帝点点头:“我儿乃当世奇女子,心胸宽广远超寻常男子,定然不会纠结于一段已经结束的缘分。”

    旋即冷冷看向那妇人:“朕体谅你的丧女之痛,但这不是你胡乱攀咬一国公主的理由!”

    妇人瑟缩了一下,在一国皇帝的威严目光之下萌生了退意。

    不过,视线接触到某个地方的时候,她又来了精神:“不是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?!难道都是骗人的?你们这些皇族一面仗势欺人,一面又说着冠冕堂皇的话,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!?”

    她突然对着天空哀嚎了一声:“苍天啊!我一介民女,无法为自己的女儿报仇,是我无能!只希望苍天有眼,惩罚这些权贵!民女愿意用自己的一条命,换一个公道!”

    说着,她竟是朝一旁的羽林卫的佩剑撞了过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