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出了一条华丽的素白云锦鎏金长裙。

    虽是白色的长裙,却因繁复的做工和考究的用料而不显寡淡,反而有种别样的庄重和纯洁的美丽。

    冷澜之瞥了一眼便摆摆手:“换个颜色。”

    晓柔一愣。

    自从认识驸马以来,公主便只穿白色。

    因为,驸马素来喜欢白色。

    虽说这半个月以来公主也开始接受了别的颜色的衣裙,晓柔也从心底里觉得公主更适合鲜艳的色彩,但她以为公主依旧会为了迎合驸马而继续改变喜好。

    不多时,冷澜之换好了衣服。

    绛红色外罩着鹅黄色云纹薄纱外衫,一条朱红色银白蝴蝶披帛挂在纤细的手臂上,鲜活灵动,活色生香。

    晓柔兴奋地小脸都红了:“公主太美了!驸马见了,必定心生欢喜。”

    冷澜之心头嗤笑一声。

    她初见他的时候便是这幅鲜活张扬的模样,也没见他动心。

    不多时,便有下人来通传,说驸马已经从宫里回来了,很快就会回府。

    冷澜之这才动身。

    冷澜之几乎是和沈逸之同时到达饭厅的,在饭厅外打了个照面。

    冷澜之的脚步变缓,细细打量着越来越近的男子。

    记忆里上一次见到他,不过是半个多月以前。

    那时,他带着他心爱的女人和养子,亲口告诉她,养子不是养子,而是他的亲生骨肉。

    告诉她,他当初会娶她,不过是因为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,他无法与皇权抗争,才会委曲求全。

    告诉她,和她婚后的每一天,只要想到他顶着驸马的名头,都会恶心的想吐!

    她抑制不住地血液沸腾了起来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,疯狂地想要毁灭的冲动!

    长袖下的手用力搓了搓,她告诉自己,不能急。

    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,只要她想,便可以求父皇于她和离。

    哪怕从明面上看,沈逸之并无过错。

    是啊,从明面上看。

    他多会伪装啊。

    一个外室护的滴水不漏,还哄着她帮他养儿子,利用她对他的爱徐徐引诱她为沈家谋求利益,冷暴力她以让她孝敬婆婆……

    可这些,外人并不知。

    一旦和离,外面只会说是她用皇权折辱了为国尽忠的功臣。

    届时,天下文人口诛笔伐,便是她不在意,父皇也会很头疼。

    她不能给父皇惹麻烦。

    她要,撕开这虚伪的平南侯府的真面目,要堂堂正正地踹掉这个男人,让他、让平南侯府万劫不复!

    而现在,还不是时候。

    沈逸之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个名义上是她的妻子的女人。

    两年不见,她似乎更美了。

    只是,她眸中的痴迷不见了,只余下令人心惊的雍容华贵。

    他皱了皱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