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把所有和罗汝芳有关系的人,都往死了逼。

    这就是典型的扩大化。

    朱翊钧在傅作舟的两本弹劾奏疏上,看到了贱儒的两大法门,剥皮见骨,剥皮试探皇帝的态度,见骨抽掉大明的骨头,还有就是倍之,扩大化,将事情弄大,让皇帝无法处置。

    “非要救?”朱翊钧满是玩味的问道,熟悉皇帝的张宏和冯保,非常清楚,皇帝这是打算动手了,如果傅作舟真的打算一意孤行,朱翊钧也要拿出自己的雷霆雨露皆为君恩的不二法门了。

    海瑞看着傅作舟,自作孽不可活。

    这个傅作舟也是之前伏阙的言官之一,而且是那种带头,聚中联袂的人,王崇古的狗斗术,也就比张居正差点,王崇古最擅长的从来不是生意,而是揣摩人心,新年之后第一次廷议确定了万历六年的两件大事,第一件迁富户充实京畿,第二件选官、提学考校矛盾说和算学。

    王崇古就是利用人心,施展自己的阴谋,蠢蠢欲动,人心思动,才给了王崇古利用的契机。

    “陛下,那是救,还是不救?”傅作舟是坏不是蠢,他多少察觉到了一些话里的异常,陛下问他是不是非要救,其实在问他是不是要一起死。

    “朕问你呢,你问朕作甚?”

    “呵,哼,哈哈。”朱翊钧笑了起来,不能怪朱翊钧老是对海瑞青眼有加,实在是像海瑞这样,只说真话的朝臣,实在是太少了,海瑞从来不屑于隐瞒自己的内心的想法,即便面对至高无上的皇权,即便是面对嘉靖皇帝、隆庆皇帝,他都不会掩饰,你做的好,不好,只有实话。

    傅作舟显然不是这样的骨鲠正臣,他犹豫了。

    “张大伴,朕前些日子跟你说,罗汝芳的身上,有读书人根深蒂固的软弱性和妥协性,你看,这个傅作舟是不是也是这样?真的是事到临头,却瞻前顾后,左顾右盼了起来。”朱翊钧看似是在对张宏说话,其实也是对朝臣们说。

    当你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夸奖一个人的时候,可以说他是读书人,当你不知道如何骂一个人的时候,可以说他是读书人。

    读书人的佞贤二象性,和一句卧槽走天下,殊途同归。

    “要救就说,不救就滚去大宁卫垦田,种两天地,就什么都懂了,你自己选。”朱翊钧敲了敲桌子,看着傅作舟厉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臣滚去大宁卫垦田!”傅作舟没有犹豫,立刻做出了从心的选择,前面是个火坑,没必要为了罗汝芳把自己搭进去,跑去大宁卫、会宁卫垦田,其实算不上辛苦,周良寅作为贱儒的代表,跑去大宁卫垦田,日子过得虽然冷清,但绝对算不是苦,那地方读书人都没几个,作为朝廷命官,哪来的苦?

    “滚吧。”朱翊钧不耐烦的挥了挥手,示意傅作舟不用在这里碍眼了,滚蛋就是。

    “谢陛下隆恩。”傅作舟滚了,他真的是手脚并用,滚出文华殿的,物理意义上的滚,手撑着着地,一翻就是一圈,滚了七圈才滚出去。

    冯保和张宏人都看傻了!

    陛下说的滚,是语气助词,是不耐烦,是有点生气,但是不过分追究的形容词,不是真的让人滚,而傅作舟显然不敢违抗圣旨,真的滚出去了。

    论不要脸,宦官也得给这群贱儒让路!

    廷臣们都能理解皇帝为何不过分追击,如果太过于严苛处置傅作舟,正好落入了贱儒的下怀,将事情扩大化,处置起来就会变得更加棘手,会面对更多的选择,可是廷臣们很难理解傅作舟物理意义上滚出去这个动作。

    “贱儒类犬。”朱翊钧并不觉得可笑,傅作舟给势要豪右当狗,面对大明最大的势要豪右朱翊钧,可不就比狗还要温顺?欺软怕硬罢了,当看到皇帝不好糊弄的时候,立刻见风使舵。

    “什么东西。”吕调阳在弹劾海瑞无骨鲠正气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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