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子驾崩了?”

    听到这个问题,段嗣烈也是叹了口气,点了点头道。

    “是啊,去年入冬时候的事了,如今新帝登基,已是弘兴元年了.消息什么时候传到外头的?”

    前半句是感叹,后半句则是段嗣烈处于领兵者的直觉。

    而麦凌飞则拍拍手,抹了抹嘴道。

    “比你想的要快,我这次本来只是去南晏访友,顺便看看南晏风光,以‘乡下人’的身份会一会那边的江湖同道,骤然听到此事也是感慨不已啊!”

    “我朝圣天子驾崩,朝中诸事未定,南晏贼子难道有起兵戈之心?”

    麦凌飞想了下才回答。

    “南晏的情况很复杂,国中各方倾轧争斗不休,苛政频出,底层百姓日子十分不好过,在得闻我朝天子驾崩之后,也有些频繁动作,不得不防”

    段嗣烈的拳头捏得“咯吱”作响。

    “哼!和睦不过才多少年?果然南晏贼子不足为信!”

    麦凌飞伸手按住段嗣烈的手臂,神色严肃道。

    “但我要说的还不只是南晏,我之所以从这边回来,也是听说了一些事,从南晏西境直接去了另一边的西北草原。”

    段嗣烈皱起眉头,似乎想到什么。

    “我听说他们入冬前准备并不充分,这个冬天不太好过?”

    麦凌飞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不是不太好过,而是很不好过!死了很多人!其中有北邦大部落附庸部落出了一个兀突可汗,带领活不下去的族人反天时而行,在冬季到处杀戮劫掠,迅速壮大势力,其后归附者无数.”

    麦凌飞说了好一会,才大致将自己所见所闻描述了一遍。

    他描绘的是一副相当残酷的景象,因为总有人会死,归附的人越多,需要抢的地方也就越多。

    段嗣烈已经眉头紧锁,很显然,这个冬天会让草原元气大伤,但同时,似乎也很可能会诞生一个异常强大的大部落。

    “尝过劫掠的甜头之后,人心中的欲望是很难收住的.”

    善兵事者亦懂人心,段嗣烈这么说,既是因为对军事的了解,也是是因为他对人欲望深有体会。

    比如说段嗣烈自己,在遇上麦阿珂之前,什么女色在他眼中都没手中的大枪重要。

    而遇上麦阿珂之后,尤其是干柴烈火过后,段嗣烈只要一回家,情欲就会按奈不住了!

    一想到自己妻儿家人,段嗣烈脸上又重新浮现一丝笑容,但很快又被严肃压下。

    “此事我需要上报都督再上奏朝廷,随我回溯州的时候,你就帮我详细写下来!”

    段嗣烈此刻口中的都督并不是原来的老都督邹介,他年事太高早已经退了下去,如今在这个位置上的另有其人。

    “啊?我来写?”

    麦凌飞诧异一句。

    “你不写难道还我写?”

    “你好大的官威啊!”

    “对,就官威了!”

    “打的赢我就帮你写!”

    麦凌飞手持酒碗突然出手,段嗣烈单手招架反手掏心。

    两人闹腾之中忽然在火堆前动起手来,四臂在方寸之间快速招架比斗,劲风震得近处木炭火星四溅——

    有时候,常人的风平浪静不代表真就天下皆安。

    自弘兴元年盛夏开始,大庸边关之外,主要是西北方向频繁出现异动。

    西北诸国深受日益强大的草原汗国袭扰,弘兴二年秋,游牧骑军甚至尝试绕过大庸西北诸多关城,深入大庸境内劫掠,多地都有类似奏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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