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冷冷的笑了,“不是我仁慈,是她,梦里,全是你,只有两个字,先生。那时候她刚刚流产,你就这么抛弃了她,我当时想杀人的心都有了。人都起,他们都在等我的话了……”

    江砚书浑身冰冷,像是被巨大的冰窖砸中,把他冻起来,让他这辈子都找不到出路。

    “她不仅舍不得,她甚至开了地下室的门,在神前叩首。她当时的精神状态,比起谢听好不了多少。”谢昭的每一个字,都是锥子,一锤一锤的敲在他心尖上,血流成河,这个迟来的惩罚,让他和谢昭同苦。

    谢昭冷笑,瞥着他的神色,继续说,“谢听这件事,我又是无能为力的时候,那个男人没有做什么违反法律的事情,最多,我告他侵犯名誉,再要不,就是杀了他。”

    说到最后,他的杀意已经如有实质,扑面而来,江砚书从自己的情绪里面挣脱出来,“不行!虽然他做过的那些事取证都不容易,但是,只有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用的。”谢昭淡淡的截断他的话,“我这个心理医生,说到底,帮了所有人,但没有帮到自己的家人。”

    江砚书不知道怎么劝他,面对亲人一次一次陷入困境,谢昭还能平静的站在这里抽烟,他的心理素质已经好到令人发指了。任何一个普通人,包括江砚书自己,都不知道,如果心头肉被人糟蹋了,会疯到那个程度去。

    谢昭吹了下手指上的烟,“江执行官,我有个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。”江砚书看了一眼寂静的走廊。

    谢昭眼神一直看着楼下,说话的时候,都没有正视过江砚书,他眼里闪过一丝光,“我要是做心理指导,没有起到一个正面的效果,反而让他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累赘,甚至是……有了自杀的念头,我判多少年?”

    江砚书心头一激灵,他总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,“是谢听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谢昭沉默了。

    江砚书看不到他的脸,以为是自己戳中了他的伤心事,忙为自己的职业病道歉,“你别介意哥,我就是……这样的情况下应该停止治疗。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,没有产生实质性伤害,而且患者本身是治病,只要她不上诉那肯定就没有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……”谢昭捻着烟头,“他自杀了,而且成功了……家属告我,我会判几年?”

    江砚书蹙眉,他觉得谢昭说的绝对不是谢听,他自己就是谢听的家属,哪里还有家属开告他?

    “如果听听走了,我活着有什么意义?还不如去给她赎罪。”谢昭一句话,打消了他一半的念头。

    江砚书不确定的试探,“你想让……诗成去?”

    谢昭没有吭声,但是他的姿态把语言表现得很充分,江砚书不知道该怎么说,他一来是怕这个“ta”另有其人,二来是……如果真的是这样,顾诗成该有多伤心。

    谢昭回头看他,见他盯着自己,嘴角微微上扬,“不想说就算了,对她好点,再好一点,我确实有私心,毕竟她是我妹妹,我只希望她过的好。”

    江砚书顺着他的话转移话题,“我肯定会的,你放心吧,上次的事情是我冲动,绝对不会有下次。”

    他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这样生气,觉得自己五年的陪伴都抵不过一个电话,可是那是人命关天啊,他但是因为情绪上头,直接就要分手,他甚至连她说挽留都不要。

    究其原因,不就是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,顾诗成对他太好了吗,好到他忘了自己要循序渐进的话。

    谢昭不置可否,他还是看着楼下的绿化带,里面像是有什么他很感兴趣的东西,江砚书顺着他的视线,却什么都没有看到。

    江砚书心里更觉得悲凉,一个在心理学上占据一席之地的人,到了自己身上,却像是没有了爪子的老虎,甚至自己都出现了些精神的问题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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