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座位不够你坐吗?”余夫子问道。

    王向凌赶紧红着脸爬了起来,恨恨地剜了顾云霁一眼,也不敢解释缘由,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。

    见所有人都坐好了,余夫子这才清了清嗓子,开口道:“乡试考完了,成绩也出来了,虽说和现在的你们还没什么直接的关系,但多了解一些对你们也有好处。今日第一堂课,诸位就各做一篇策论吧。好生书写,成绩出来后可要排名的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学生们顿时哀嚎起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刚上学就要考试啊?”

    “我们还是童生,没学过策论啊,这怎么写?”

    “今日肯定是运道不好,我说出门时怎么听见乌鸦叫呢。”

    “肃静!”余夫子用戒尺敲了敲桌子,“不管学没学,早晚是要写的。限时一个时辰,题目是——试论今之地税。”

    时间有限,与其唉声叹气,不如早些提笔多写两个字。学生们认命般地铺开纸墨开始答题,有的人抓耳挠腮半天,却憋不出一个字。

    地税?顾云霁眉毛一挑,他对此了解不多,但闲谈间也听见父兄聊起过,多少知道一点。

    答题前先要弄懂题面蕴含的意思,再来确定行文思路。这个题目范围很宏大,不好找切入点。其中,关键词是地税,用的是“试论”一词,没有提及地税是否有弊端或者税制优劣。顾云霁没写过策论,但前世阅读理解倒做得不少,略略思寻,便确定了大体的行文逻辑。

    首先要完整阐述大夏朝当今具体的地税制度和实施标准,随后结合实际情况分析税制的优劣——这一点顾云霁并不了解,只能结合自己的所见所闻来写了。尤其要写明税制存在的弊端及带来的不良影响,既然是策论,那便要提出解决方法。所以,最重要的就是针对税制弊端写出对策。然后在末尾照例加些歌功颂德的华词锦句,文章就算写完了。

    思路一确定,下笔就没有什么难的了。顾云霁一鼓作气,行云流水地写完了整篇文章,看了一眼墙角的沙漏,才过去半个时辰。

    反正干坐着没有事做,不如早点交卷出去透透风,想到这,顾云霁便起身准备交卷。经过王向凌时,随意瞟了一下他的卷子,竟不想他才写了两句话,嘴里还念念有词:“今有……呃,今有,什么来着?”

    学堂里静默无声,顾云霁起身的响动引来大批学生侧目,见他是要交卷,不少人投来了羡慕嫉妒恨的眼神,王向凌更是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。自己憋了半天才写了两句话,他居然都交卷了!顾云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?

    不管别人怎么想,顾云霁只管把卷子放到余夫子桌上,向他点头示意后就出去了。

    时间才过了一半,别人都还在奋笔疾书,余夫子本以为顾云霁定是写不下去,才索性破罐子破摔交白卷。却不曾想他写了满满当当的两页纸,粗粗扫了几眼发现还颇有章法,不禁对他有些刮目相看。

    门外,顾云霁听着院子里的鸟叫,长出了一口气,又舒展了一下因为久坐而变得僵硬的身体,在县学里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。

    走到丙班外时,恰好看见江康时坐在窗前愁眉苦脸,不时对着面前的卷子涂涂改改,题目也和顾云霁他们一样。看来,今日夫子们是商量好了,打定了主意要将学生们难为一番。

    又打发了一会儿时间,午时便到了。学院里下课的钟声响起,各个班级里传来夫子们敲着戒尺下令收卷的声音。学生们大多垂头丧气,彼此吐槽着本次考试之难。

    “这次题也太难了,我根本不知道写什么,写了一个时辰才勉强写够一页纸。”

    “你好歹写了一页纸,我一听见题目都懵了,胡言乱语凑了几段话就算了,交卷的时候我心虚得都不敢看余夫子的眼睛。”

    大家彼此谈论着,相继向食堂走去。对富家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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