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台面!”

    听父亲这样捧高顾云霁贬损自己,顾明安心里泛起阵阵委屈,不服气地辩解道:“我也没有故意为难顾云霁,是他先来我面前耀武扬威的,我就是看不惯。世间嫡庶分明,贵贱有序,他一个庶子,本来就低我一等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呸!”顾开礼心底火气噌地一下窜起来,一口唾沫喷在他脸上,气得浑身发抖,“你若真那么想维护你长房嫡系的派头,就该在学业上做出成绩来,别让那些所谓的庶子把你给比下去啊!有本事你就学学人家,也让陛下夸你两句,好让我跟着沾沾你的光!”

    “只怕你不仅没让我沾到光,反而还把我脸给丢尽了!”顾开礼脸色铁青,一想到顾正德训斥他的那些话,他就恨不得抽顾明安两个大巴掌。

    “就是因为你,害得我今日一回来就挨了你祖父的一顿骂,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?”

    顾开礼眸中盛满怒气,伸出手蛮横地掰起顾明安的头,面目狰狞得怕人:“他说我教子无方,平日里对你缺乏管束,纵得你无法无天。还让我如果不知道怎么教养儿子,就连夜快马赶往华亭县,去请教请教你二叔顾开祯,学学他是怎么当老子的!”

    自成年以来,顾开礼还从没被顾正德那般责骂,想他堂堂松江府同知,四十多岁的人了,居然还被父亲关在屋里罚跪。一回忆起这些,顾开礼就又是羞愧又是恼怒,一腔怒火都倒在了顾明安身上,心肠硬得跟石头一般,对他哭得楚楚可怜的样子没有半分动容。

    “从明天起,你不用再去学塾念书了,你给我好好待在房里闭门思过,乡试之前都别想出去。”顾开礼松开捏着顾明安下巴的手,理着衣裳站起身来,“我不求你出人头地,只希望你安安分分的,别给我和你大哥拖后腿就行了!”

    “今天晚上你就在这跪着,明天早上再回房自省!”顾开礼声音寒冷如冰,丢下这一句后,便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。

    “嘭”地一声,祠堂大门被重重地关上,顾明安再也压抑不住,撕心裂肺地哭嚎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