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的刺就越多,也越容易扎到人。

    陆微凉突然说道:“成亲那天晚上,我把我的事和他说了,我说我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,我问他嫌不嫌弃我脏,你猜他怎么说?”

    苏不谨有些好奇地问道:“怎么说?”

    陆微凉莫名一笑道:“他给我讲了个故事,他告诉我他十八岁那年鼓起勇气进了一次青楼,还睡了不少的妓女,他觉得自己是个罪大恶极的人,还一脸惶恐地告诉我让我不要嫌弃他。”

    苏不谨道:“看不出来啊,我还以为他真那么老实呢。”

    陆微凉轻声说道:“他就是那么老实,我还看不出来他撒没撒谎吗,他就是为了安慰我才编出这种瞎话的,原本是我的错,他却随便编个理由把错揽到自己身上,就是为了让我心里好受一点。”

    陆微凉还记得那天晚上,庸帘小心翼翼,生怕自己不开心的表情,挺木的,眼神里的情感可以概括为三个字,舍不得。

    苏不谨点了点头:“听起来还挺感人的,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了,你确定不哭一哭来烘托一下氛围吗?”

    陆微凉切了一声说道:“我怎么会做那种幼稚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也许他就是单纯觉得自己好看,贪图自己的美色,也许他是个听话的孩子,遵从爷爷的嘱托要好好地待自己。

    可陆微凉觉得很有意思,看着庸帘时常不知所措的样子就觉得很意思,想笑,想去敲敲他的头,问问他怎么这么木,想揪着他的耳朵大声告诉他,我可以欺负你,但你要是敢凶我一点,你就死定了。

    改变一个人有时候难得很,可能几十年都不带变样的,可有时候也很容易,可能只是瞬息之间发生的点滴小事就能打开一个人的心结。

    可能一个微笑帮助不了一个满心都是黑暗的人,但总有一天,在正确的时间,正确的地点,一个正确的人,做了一件正确的事,让满心都是黑暗的人感受到了光明的温暖。

    属于陆微凉的光芒出现了,出现得有点晚,但又不算晚。

    原来那个只存在于传闻中的感情,可以如此明朗地被解读出来,可以如此清晰地被描绘出来,陆微凉从前只是听过,但现在却离它如此得近。

    真的好近啊。

    陆微凉忍不住对它笑了笑。

    你好,爱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