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来说,丢了夏威夷比失去欧洲还要严重,因为美国本土将会第一次面临直接风险。

    抛弃幻想、干脆果断的从欧洲撤军,全力对付大明或许才是更恰当的决策,不过显然美国上层还是舍弃不了先欧后亚的战略。

    这时候林溪慢步走来,微微福身行礼,“从四天前到今天一直有信寄来,大江南北哪都有,都放在西梢间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?信?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见他疑惑,旁边的夏筱诗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我们周大将军扬名立万,自然少不了大明万千女子的追捧。”

    恍然大悟的周长风哑然失笑,“闻到酸味了,某人的醋瓶子翻了。”

    夏筱诗微微偏头看向一边,“有吗?我可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?谁信啊。”周长风故作高深地淡然道:“这种写信的女子呢,肯定分为两大类,一是涉世未深的那种小姑娘、女学生,二是名媛、交际花,显然我一点也不感兴趣。”

    随后他去西梢间捧了一摞信过来,从中随意挑了一封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这字迹是娟丽的小楷,写作:「周将军崇鉴:获悉王师破敌制胜,小女踌躇多日,特撰……」

    不过周长风的关注点肯定和夏筱诗大相径庭,除了不少姑娘们的崇拜示好,来信还有大量的民间人士。

    他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的苗头——来信中有狂热激进的学生慷慨陈词,宣扬着自己的主见和鸿图;有腰缠万贯的豪商巨贾恭维吹捧,庆贺南洋地区的营生欣欣向荣。

    与他有相同遭遇的还有欧阳章华、宋仲楷等人,因为远征夏威夷大获全胜——至少朝廷官方是这么报道的,他们几人已不可避免的成了家喻户晓的英雄人物。

    周长风次日接到了欧阳章华的邀请,当即欣然赴约。

    地点依旧是最常去、最适宜的同辉大酒店,乘电梯直上八楼,沿着走廊走到尽头的单间便是。

    欧阳章华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忧虑,与前段时间舰队班师返航时的轻松惬意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“哎,来了啊,快坐快坐。”

    “好咧,我就坐这吧。”

    “朝廷的通报也太夸大其词了。”欧阳章华一边斟酒一边摇头道:“报捷不该这么来的,这么重要的消息也不好好斟酌,应该着重强调敌人还有充沛的余力、后劲。”

    “是,日月社的社论我也看了,那篇社论没署名,谁写的?”周长风一听到这個就来气,吐槽道:“东扯西拉之后突然推导出一个必胜、坐着等别人求和的结论,真的是乱弹琴。”

    “民间狂躁也就罢了,但谘政院某些没主见的软耳朵的家伙还真就信了,都在打主意削明年的军费了。”欧阳章华无奈地说。

    “啊?”嘴巴刚碰杯子的周长风闻言立刻放下酒盏,惊奇地问道:“脑袋里有哪根筋搭错了吧?”

    “谘政院,不稀奇。”

    “这倒也是,不过只是个别人瞎扯淡的话掀不起风浪,徒增笑柄。”

    这些天来自东南西北各地的信和慰问电被寄来,周长风每天那能收到几百封,欧阳章华亦差不多。

    大量荣获战功的士兵家眷写信来道谢,感激将帅英明神武的指挥让自己的儿子、兄弟、丈夫在带领下斩获如此无上荣光,得以建功立业、光宗耀祖。

    几名学生因为参军被拒而遗憾无比,集体血书表达懊恼与忿然,宁做小卒胜过书生,请求可以通过这个方式特招入伍。

    还有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希望欧阳章华能专门题字一幅,到时候会在精心裱好之后悬于珠江大学主楼的一层走廊中,以此励志。

    欧阳章华凝视着酒盏中飘香的琼浆玉液,忧虑道:“恭维赞扬的话太多了,明明是全体将士同心戮力,现在却像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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