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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有别于至昌三十九年所取得的一系列酣畅淋漓的大胜,今年的两场胜仗都不复从前那般风卷残云的犀利。

    一些敏锐且理智的权贵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,他们清楚往后将面对的才是真正的较量和考验。

    这场遍及世界的宏大战争如今才正式进入最精彩的部分,之前不过是序曲罢了。

    这跟《长江民报》去年刊载的一篇社论的看法一致。

    排除德社这一特殊存在,大明与一众藩属国对英联邦和美国的战争在表面上是利益争夺,实质则是争夺世界秩序的主导权。

    这场战争的初期会非常顺利,因为南洋诸地本就和中國历朝历代有千丝万缕的渊源,而西方的殖民统治并不得人心,并且因为距离近,军队的后勤供给较为轻松。

    但随着局势进展,当战事延伸到更广阔的大洋以后,大明先前所具备的优势便会不断减少,相应的,敌人的优势却不断增多,战争会在一次或几次的决战以后进入相持阶段。

    相持阶段的战事将会以拉锯战为主要表现形式,双方都会在此过程中打得有来有回,谋求夺取关键战略节点,双方均会接连不断地损兵折将,这也是最考验综合国力的时期。

    这篇社论指出,大明朝廷需要尽可能彻底的完成动员,以总体战的状态充分发挥战争潜力,全力巩固已在掌控之下的南洋诸地,并将东瀛列岛打造为坚固的前哨阵地,如此中國便可谓必胜。

    “陛下,从战术上来讲,凯恩斯之战打得不出彩,前半段的拉锯战中敌我损失相近。”

    “以后这会是常态吧?”

    “复盘的话,敌我将领都没有大疏漏,可以拿这场仗当作以后的参考,如果是我军进攻,应该跟这次差不多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回京以后的周长风少许休息了一会,搜罗了一些前线的战报,随即进宫述职。

    凯恩斯之战可以说是一个预兆,随着战场登临澳洲本土,双方的交换比正在逐渐拉平。

    明军与澳军的总伤亡数字大致相同,但是阵亡之比是三比四、负伤之比是十一比十,明军地面部队由于有野战医院和医疗舰的支援,因伤而亡的比例要低许多。

    可澳军因为要承受明军海空火力打击,压力甚大,时常出现负伤士兵无法及时撤下火线接受救治的情况,后勤供给亦比较紧张,综合下来导致澳军的死亡比例较大。

    朱泠婧走到了悬挂着的巨幅地图前,伸手指着凯恩斯向下划了一下,“只有一座小城还不行,务必南下夺取汤城,将战线推到南纬二十度线。”

    “澳洲兵团的弹药消耗比预期的要多三分之一,分遣舰队也没弹药了,最少还要等一个月才能再发动攻势。”周长风如是答复道。

    “乘胜追击还是休整再战,让督府斟酌去。为了长久立足,战场不能离凯恩斯太近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最早的构想就是夺取凯恩斯和汤斯维尔,凯恩斯作为安稳的后方根据地,用来中转海运物资、休整部队;汤斯维尔作为前方堡垒,当成维持战线的支点。

    大明君臣抛弃了短时间内解决澳大利亚的幻想,当下的重点是集中资源挫败美国,同时巩固在苏门答腊、爪哇、菲律宾等地的势力。

    对澳洲的策略转变为长期消耗,现在随着吉尔伯特群岛掌握在手,美澳联系已被基本截断,澳大利亚人得不到美国人的输血援助,只能自力更生。

    可澳大利亚的人口规模有限,工业能力不强,大规模征召青壮年男性参军的极限是八十万,考虑动员女性也只有一百万左右,超过这个数字就会影响工农业生产而陷入恶性循环。

    大都督府和兵部都认同长期消耗将之削弱的策略,这并非天方夜谭,而是完全可以达到的目标。<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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