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您这话说的……”周长风扫视了一下身旁的几人,继续道:“这次架势有点大,恐怕已经引起外界猜疑了。”

    “争取出几天时间足矣,等为外界所知的时候已经尘埃落定了。”神色淡漠的朱泠婧摆了摆手,说道:“各司其职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保重。”大家都知道她的心情不佳,于是在留下了这句话以后才接连退下。

    其他人的态度让周长风不免有些自我怀疑,他感觉方述均、罗符等人把事情想的太坏了些,而自己就要乐观许多。

    莫非是自己太心大了?

    可不论怎么想,他都觉得这场危机并不会化作灾难。既然经验丰富地皇帝尚在,局面再糟糕也至少不会失控,顶多就是让渡一些权力呗。

    返回驻地之后,他向家里打去了个电话,告诉夏筱诗自己最近几天要留在军营中随时待命,不能回家,让她注意好自身。

    后者能从语气上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息,大致猜到或许是发生了什么大事,但她很懂分寸的没有追问。

    而朱泠婧则在简单收拾了一下以后赶去了紫禁城,这一夜注定无眠了。

    朱立锲的状况目前还算可以,但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抵御病菌的防线崩溃前的最后宁静。

    病房外,两名御医在拿着几张化验结果单窃窃私语,见朱泠婧来了便拱手行礼。

    “太子情况如何?”

    “回殿下,眼下还算稳定。”

    目光复杂的朱泠婧站在门边向内望去,踌躇了两秒才轻轻推门入内。

    这间浅绿色的病房装潢得很雅致,墙裙与地板都是实木板,冰裂纹的窗棂紧闭着,整个房间在空调的作用下维持在一个恰到好处的舒爽温度。

    太子妃坐在病榻旁的凳子上,儿女二人则肩并肩靠在旁边。

    朱立锲的面色潮红,肉眼可见浓浓的疲乏之色。

    看得出他现在很困顿,但仍然强撑着没睡觉,因为他担心自己可能一觉不醒,那不就相当于浪费了最后的宝贵时光了?

    缓步而来的朱泠婧不知道开口说什么,此刻万语千言却无从选择,好像每一句想说的都不妥。

    最后还是朱立锲率先打破了沉默,“你去见父亲了没?”

    “先前去过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是说刚才。”

    “没去。”有些不解的朱泠婧问道:“是父亲有什么要交代的吗?”

    “伱稍后去了便知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这时候,朱立锲叹了口气,“哎,这两日的遭遇起起伏伏的,来的太快了些。”

    他扭头看向了窗外,“见不着将来了,啧,着实可惜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伫立在病榻旁的朱泠婧双手捂着心口,微微垂首,目光飘忽,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接下来,虽然朱立锲原本想着要不要谈一谈政事,但话未出口就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
    以后父亲有的是时间跟她讲,现在聊这个就是浪费时间,于是他把话题扯向了多年前的往事。

    “紫禁城不是个好地方,宫墙太高了,太压抑。小时候有一回,那时你好似才刚满十岁,调皮得很,小炮子似的,吵着要上宫墙看看,于是我只能带你找了一棵树,想着先爬到树上在通过枝丫到墙上,结果卡着脚了,进退不得……后来母亲把我狠训了一通,哎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说着,他笑了,朱泠婧却把手搁在眼前抽泣。

    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,鉴于着实体力不支、精力告罄,朱立锲让众人都退了出去,表示自己要睡上一会。

    病房外,黯然神伤的朱泠婧在发呆,而太子妃则压低声音的掩面而泣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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