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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诸侯王中没有一个人肯吭声,他们都在犹豫,似乎都有些不舍得。

    但他们也没有人敢明确出言拒绝,毕竟刘俭是假节钺之人,他完全有资格将各路诸侯王的兵马统筹归于牧署。

    但是有资格归有资格,不愿意的人,他内心中终归还是不愿意的。

    五位诸侯王的态度,自然是在刘俭的意料之中的。

    但刘俭并不着急,他只是命令手下的管事取来一壶中山清酿。

    随后,便见刘俭亲自将这壶中山清酿分于六个爵中。

    又有自家的管事,为每位诸侯王端到各自的桌上。

    刘俭率先举起了酒爵,道了一声:“盛饮。”

    各位诸侯王没有搞清刘俭想要玩的什么脉路,却也不好不与他喝。

    于是,五王举起酒爵,与刘俭一同饮之。

    放下酒爵之后,却见刘俭长叹口气:“诸位实不相瞒,我昨天做梦了,我在梦中,见到了先帝。”

    一众诸侯王听到这里,皆知道正题要来了,立刻都是鼓足了精神,正襟危坐。

    “不知先帝托梦于使君说了什么?”安平王刘续问道。

    “先帝问我,自他故去之后,大汉江山变的如何了?”

    “我说,现如今,袁隗位列太傅,已录尚书事,袁基为司徒,袁家之中,有三人被下放为州牧,其余的地方太守,被朝中公卿所下放者更是数不胜数。”

    一众诸侯王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不知当如何作答。

    刘俭自顾自的说道:“我说完此言之后,陛下问我,他临终之前,曾立外戚何进为大将军,张让和赵忠皆封侯,蹇硕为西园校尉,敕封了三位牧守,为何还会使汉室的国运至此?使先帝一生努力毁于一旦?这个国家,可还姓刘吗?”

    这一番话倒也不能说不是事实,让在场诸位姓刘的诸侯王皆有羞愧之色。

    却见刘俭缓缓的用手支撑起了身体,说道:“我回答陛下说,朝中何进,与宦官不睦,反倒是与袁家人联合,转手压制当今天子的皇权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又问我,何进是外戚不姓刘,为何我们这些姓刘的却不能想办法联合起来,维稳朝纲?”

    “我惶惶而不能答也,陛下对我说,刘德然,你当真是无用之辈,朕赐伱斧钺,是让你行杀伐,难道是让你摆在那好看的吗?”

    说到这儿的时候,刘俭突然止住了话头。

    他闭起了眼睛,用手握着酒爵,轻轻的磕打着面前的桌案。

    “哒。”

    “哒。”

    “哒。”

    满厅之中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,只有那酒爵一下一下的磕打在桌岸上的声响。

    几位诸侯王都被这小小的声音,吓得冷汗直流。

    这话里话外的威胁之意,他们自然是能听出来的。

    这些诸侯王与当地的国相、太守有一个很大的区别。

    那就是他们多年来一直是被压制的,是经常别人用实权威胁的人。

    被常年压制的人,自然有一个共性特点。

    那就是软弱,且反抗意识淡薄。

    也并不是他们天生就都是软弱的人。而是因为这些人数代被压制,软弱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。

    有了这种被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之后,只要稍稍旁敲侧击的吓唬他们一下,或许就会得到很不一样的效果。

    最终,胆小如鼠的安平王刘续和甘陵王刘忠,首先抵挡不住压力了。

    这两人都是在位几十年了,被压制的时间也是最长,懦弱程度也最甚。

    当年黄巾一起,他俩直接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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