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欠身,道:「方伯不必过多忧虑,也不必怀疑,丰所言皆出自本心,真定三族违反汉律,行忤逆之事,人神共愤,焉能不严惩治罪?」

    「方伯恐此事引起常山、钜鹿两地诸豪共怒,故想贱卖三族产业,以利安诸族之心,这一点田丰了然!可依丰看来,方伯身为一州之长,所行之事皆有国法可依,若因三族有叛逆之举而除其族,还要再去顾忌旁人,虽可平一时之祸,却遗祸深远,甚不可取!」

    「丰以为,方伯在抄没三族家资之后,可卖其田宅土地,但不可贱卖!一则可表朝廷之宽宏与善待诸族之意,二则也可借此告知诸族,方伯所行并无不妥,大汉律法,非强族可以践踏!」

    「至于两郡诸族,若有对此事有异议者,丰自往说之!为方伯分忧解难!」

    一番话说的极为有力,又极为中肯,让人闻之动容。

    刘俭站起身来,走到田丰面前,向着田丰作揖道:「神人无功,达人无迹,先生公私分明,有天姿朅杰,诚谓天下之菁英,请受刘俭一拜。」

    依田丰的茂才身份,刘俭即使是州牧使,但这一礼他也算是勉强当的起了。

    不过他还是急忙起身,闪到了一边,让开了刘俭的礼数。

    田丰对刘俭道:「方伯不必如此,田丰如此行事,乃是敬佩方伯为人,方伯肯为一县义军遗孀而行此诸多为难之事,令丰感慨万千,只要是田某能够做到的,方伯尽管开口,丰绝不推却!」

    「元皓先生能有此言,令刘俭感慨万千,可惜我这冀州牧使,终究是当不了多久,早晚都会被调回京师,不然刘俭一定拜请先生为州牧别驾,留先生在身边兴国安邦!」

    田丰笑道:「经此一事,丰亦看清方伯为人,方伯行事之风,甚和丰之心意,可惜不能相伴,却属憾事。」

    刘俭道:「若刘俭回京或是翌日下派往其他州郡,先生可愿相随?」

    田丰微微一笑,并未回答,不过其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。

    在这个时代,乡土对士人来说还是很重要的。….

    类似于韩当,程普,关羽这样家门不富,门第不高,孜然一身的江湖草莽来说,碰到一个好君主,或许可以跟随主人辗转流离,四处奔着创业,但对田丰这样的士族来说不行。

    要么入正规仕途,奔着当两千石使劲,光宗耀祖。

    入仕不行,如果选择被地方征辟,那也得是守家待地才行。

    人离乡贱,再好的恩主,与家族产业相比,都算不了什么。

    当然,若是可以,也并不是完全不能离开本州,但至少不能离的太远。

    他冀州人,去幽州或是青州,倒也算勉强。

    但若是一个冀州士人,一杆子给人家支到江东去,不论给他多高的待遇,大部分人在内心中还是接受不了的。

    田丰答应了刘俭,帮忙去安抚常山和钜鹿两郡望族,不让诸族因为真定三族被除而有所异动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也算是了却刘俭心中的一桩难事。

    而刘俭也借着这次机会,与田丰相识,虽然最终田丰没有归于刘俭帐下,但很显然,他对刘俭的「正直」的行事之风感觉不错,而刘俭也对田丰的「正直」很是满意。

    翌日若有机缘,刘俭打定主意,一定要将田丰这样的「高风亮节」之士收于麾下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田丰走后,刘俭单独找常山王刘暠谈了一次,而这次的谈话内容,将常山王刘暠彻底给惊住了。

    「什么!」

    当刘俭对常山王刘暠说完他的想法之后,刘暠似激动又似惊恐的从原地蹦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直勾勾的看着刘俭,那双眼睛中的灼热目光,似乎

   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