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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铛!!!

    这次锣声更近。

    近到像是在耳边响起,直把朱老头震的脑袋发晕,一屁股墩儿坐倒在地,哎呦哎呦的叫唤不停。

    然而当老头从地上吃力爬起时,那张打着腮红的死人脸就突兀出现在了他眼前。

    他甚至能闻到一股极冲的臭味儿。

    是尸臭!

    这一回,朱老头终于将对方穿的衣服给看清楚了。

    那分明……是一件寿衣!

    这是个鬼啊!

    老头当场被吓到胸口撕痛,瞪着老眼“嗬嗬嗬”喘不上气。

    正当他要大声呼救之时。

    铛!!

    敲锣鬼猛的就把铜锣狠狠盖到朱老头脸上。

    极其用力。

    以致于将他整个人都惯倒在地。

    然后,敲锣鬼就蹲到老头身旁。

    双手握棍,疯狂砸锣。

    铛!

    铛!

    铛!

    朱老头那被铜锣盖住脸的身体,则伴随着巨大锣声,一阵一阵的颤抖。

    敲锣鬼则瞪着那双没有丝毫生气的双眼直直看向他,裂开嘴无声邪笑,接着便更用力的持棍砸向铜锣。

    铛!

    铜锣被敲的下陷了几寸。

    铛!

    铜锣周围开始迸射血水。

    铛!

    朱老头整个身体剧烈抖动一下,接着便彻底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铛!

    喀嚓!

    铜锣被砸的猛然陷下去。

    周围,红白一片。

    朱老头的头,瘪了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

    船厂几里外那河对岸的孙姓村落里,也有怪事出现。

    这座村子最近因为麦子熟了,但村里劳力不足,所以村中地主就召了些外地麦客来帮忙收割。

    这些专门替主家收割麦子以赚取微薄薪酬的麦客,大多成群结队。

    带着干粮镰刀和被褥,如候鸟般迁徙游走。

    一路收一路走,待由南向北走到自家门口时,自家麦子也就恰好成熟了。

    这样一来,一年到头都不会耽误半分功夫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唔。”

    躺在主家大院子里的麦客张三悌打了个哈欠,然后看了看四周之后,就朝着不远处紧贴院墙,同样躺在被褥里闭眼休息的二哥张二孬问道:“二哥,大哥出恭有半个时辰了吧,咋恁久?”

    “睡你的罢。”

    张二孬闷着声道,“管天管地,你还管着拉屎放屁?”

    “不啊,俺不困。”张三悌憨憨笑着,“俺就好奇咋拉恁久哩。”

    “好甚么奇,不困?俺看你就是活干太少了嘞,闲得。”

    张二孬没好气道,“别和俺讲话,想找大哥自己找,俺睡觉嘞。”

    说罢,就将被子一蒙脑袋,不在言语。

    见二哥这样子,年纪较轻有些闲不住的张三悌便爬起来,光着脊梁就朝院子外边走,边走还边回头说:“二哥,俺去拉尿嘞。”

    安静无声,没人理他。

    张三悌挠了挠头,就踏出院子,走入黑暗中。

    在大魏的农村里,灯光是一种奢侈品。

    所以一旦太阳西下,村里就是一片漆黑,毫无半点光亮可言。

    各家各户,也该睡觉的睡觉,免得耽误第二天的忙碌。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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