慰。

    可是命运的发展总是不如人意。

    水色的生命,过早的画上了句号。

    今年,他不过才八岁而已。

    他虽然也像同龄的孩子一样,偶尔会做些无谓,让人烦躁的哭闹。

    但水色其实也很乖的,总是那么天真活泼,可爱烂漫。

    大家都很喜欢他,水色一直都是好孩子。

    一直都是。

    也……永远都是。

    “地藏菩萨会接引水色,让他投胎到好人家吗?”

    犬竹苍介站在灵堂前,脑子里无端想些以前的事情,乱糟糟的。

    “苍介,节哀顺变。”

    “水色他还那么小,他总是那么乖的,命运不公……”

    身边人讲话的声音将犬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。

    他恍忽了数秒,看到一身深色衣服的安斋夫妇站在自己面前。

    安斋夫妇和自己乃至自己妻子都是要好的朋友,往来很密切。

    犬竹定了定心神,有些涣散的目光落在好友的脸上。

    他看见安斋的表情悲切又同情,看见总是和和气气的安斋夫人正拿着手帕,止不住落泪,眼眶通红。

    毫无疑问,他们的哀伤和眼泪都是真切的,是真情实感。

    他们也很喜欢水色。

    但这个时候,犬竹只感到了没来由的烦躁。

    “节哀顺变”、“命运不公”……

    诸如此类的话,他最近听的太多了。本来觉得自己应该对此有些麻木,但每次听到,却又像有猫爪挠在心口,把那治愈不了的伤疤又血淋淋的剖开来。

    没用的,说这些话都是没用的。

    但是,客人们又能做什么呢?

    能有人有办法让水色回来吗?

    “谢谢,安斋。”

    犬竹没有失态,像接待其他来悼念的客人一样,接待了安斋夫妇。

    房间的一角,妻子七世正把头靠在岳母的肩膀上,母女两肩膀都在颤动。

    大概又在哭了吧。

    奠堂上,儿子的棺木旁,摆放着黄白花束,还燃着香。

    香是犬竹自己调的,沉香、薰陆、白檀、丁子、甲香、麝香、香附子组起来的合香。

    水色年纪还小,才刚对家里的香道产生兴趣。

    苍介还记得,水色对这组如落叶般虚无的香调很喜欢。

    如果水色能顺利长大的话,以后可能会继承家传的香道?

    也可能不会。

    说不定他会有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要做,儿子好动活泼,很喜欢在安斋家里,和大他几岁的安斋儿子一起看棒球赛。

    或许他以后会成为一个运动员,棒球运动员,一路打上甲子园的那种。

    犬竹是觉得,水色以后想干什么都是可以的,不一定非要继承家业。

    但是啊。

    没有以后了。

    “水色还那么小,那么小……”

    犬竹又一次感到了胸口发闷,没来由的烦闷。

    但他还得保持镇定接待客人,之后还要安抚妻子。

    可是,为什么,为什么要他来做这些呢?

    犬竹其实也想大哭一场。

    他感觉自己快承受不住了,快被压垮了,为什么经历丧子之痛这种事情的人,会是他呢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客人来了又走,人群静默,又好像熙熙攘攘。

    犬竹苍介像喘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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