渐被众人遗忘在记忆中。若不是此次城中出事,国主怀疑是当年的妖鲛回来复仇,也不会有人特意去翻阅这些东西。

    卷宗很厚,簪星拿起最上面一册翻开来看,起先还耐着性子一点点琢磨,待到后来,渐渐觉得有些奇怪,将卷宗往桌上一顿,看向顾白婴:“师叔,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?”

    “哪里不对劲?”

    “你看,”簪星指给他看:“这卷宗说是记载着妖鲛一案,可我怎么觉得关于妖鲛习性特点没写多少,全都去夸老国主的英勇大义了。你瞧瞧这写的‘陛下手持宝剑,与妖鲛缠斗,妖鲛凶残,陛下大智大勇,挺身而出,为离耳国一国百姓,同妖鲛浴血奋战......’”她停下来,斟酌着语句:“这不像是记载妖鲛的卷宗,像是特意写来夸赞老国主的颂词一般。”

    顾白婴轻哼一声:“皇室就这德行,都雕金身像了,几卷颂词算什么。不过......”他皱眉看向自己手中的那一册卷宗:“这些卷宗,确实少了点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是吧?”簪星道:“这么厚的卷宗,总要写点有意义的东西。好歹也写写他们当年是如何发现这妖鲛,又是如何将他制伏的,可上面什么都没有。”简直就像是将离珠公主嘴里的话又复述了一遍,而且这复述里,还往死里夸了一番老国主。虽然离耳国人敬重老国主的心情簪星也能理解,但一本就够了,本本卷宗如此,只会让人觉得离耳国的史官是否是靠拍马屁混上的官职。

    “四十年前的死者消息也记录得不够。”顾白婴又飞快翻了翻几本卷宗,沉吟道:“鲛人善水,常生活在水中,没有理由上岸杀人,而且吸干人血并不符合他们的习性。”

    “会不会其实不是鲛人作乱?”簪星问。对于人鱼,她总是天然存了一分好感。

    “当年的灭妖阵确实在王宫里捕捉到了鲛人。”顾白婴提醒,“这一点没有作假。”

    “但那只是当年,”簪星道:“就算当年是,也不能说明如今作乱的是同一只妖鲛吧,离珠公主自己也说了。当年那只妖鲛已经魂飞魄散,虽然死者都是被吸干人血而死,但也有可能是模仿作案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