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豫,何罪之有?

    只在表面上看,乌啼城的确没什么问题。

    但没办法说真的毫无问题。

    副城主直接拿话堵他,是何用意,很明显。

    而陈符荼是太子,代表着神都,代表大隋最高的权力,那虽然意味着横行无忌,同时也存在着枷锁,因为有些话,太子是不能说的,牵一发而动全身,相比朝堂里那些人,宗门的力量更重要。

    稍有不慎,让宗门与神都离心,问题就很严重了。

    陈符荼的目的便是查证乌啼城,而非证据确凿来问罪乌啼城,许多话题被止住,硬拉回来只会生出更多问题,身为帝王自然要考虑很多,身为储君,他甚至考虑更多。

    秉承着说多错多的理念,他不能给予任何人一丝一毫的话口。

    殊不知,一砖一瓦,待得以后,都有可能形成他丢掉储君位置的利器。

    神都皆言陈符荼很像陛下,但相比陈景淮年轻的时候,陈符荼的心思更杂。

    而他表面上却未动声色。

    他起先虽对乌啼城不满,可没有绝对理由的时候,也不至于要想尽办法毁掉乌啼城,他没有再接副城主的话题,更没有直言想让乌啼城献出布阵之法的意思,而是以好学的姿态,仿佛刚才的谈话根本没有发生,依旧是露着如沐春风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我自幼身子骨便弱,因此打发闲暇时间的办法,便是阅读万卷书,其中也包括着一些奇术巧技,甚至符箓之道也有些了解,叶城主布阵整个垅蝉之举,让人实为骇然,不知究竟是怎么做到的?”

    副城主微微挑眉。

    她哪里不懂陈符荼是什么意思,在布阵垅蝉的时候,她便很清楚,神都必然对此感兴趣,所以她当时就告诉张瑶,乌啼城不会因此生出变故,反而能借此隐藏更深。

    早已运筹帷幄的副城主,隐于暗面,处在明面的陈符荼,无论怎么样,都只是猎物罢了。

    副城主笑着说道:“要么我教教殿下?”

    陈符荼眯眼看着副城主,笑道:“若能此般,当然更好。”

    副城主开始长篇大论,陈符荼细细详记。

    听闻妙处,不禁暗自叫绝。

    “阵法一道,几近失传,叶城主青出于蓝胜于蓝,更能无中生有,实为阵道奇才。”

    这是陈符荼很由衷的话,他是真的读过很多书,什么样的书都读过,副城主的一番言论,在现有阵法记载里都是另辟蹊径,甚至超越前者。

    如果能让乌啼城入其麾下,必是极大助力。

    前提是,乌啼城只是行事自我,没有别的问题。

    陈符荼郑重其事道:“神都会看着乌啼城,我是希望乌啼城是镇守大隋的中坚力量,虽是不太合适,但我还是想说,叶城主的阵法一道,若能开枝散叶,再行立派,于人间便是极大福祉。”

    副城主遗憾道:“殿下该能从中听得出来,我所会的阵法有着本质上的不同,哪怕我愿意教,也未必有人能学会,当然,殿下聪慧,说不得能窥入门径,但也只是有可能而已。”

    陈符荼自当以为是推脱之言,但既然副城主不吝赐教,他也无需多言,“那叶城主便拭目以待吧。”

    他起身往外走,又在门前止步,说道:“乌啼城对青玄署诸多隐瞒是事实,后续如何,且再观之,希望下次与叶城主见面,是在神都。”

    副城主揖手为礼,目送百里袖随行陈符荼离开,所谓下次见面在神都的意思很明显,陈符荼很自信能学出门道,那么按照之前的话,有人能学会,她就得教。

    对此,副城主不做多想。

    她同样自信没有外人能学会,哪怕陈符荼真的天赋异禀,也不代表天下都是陈符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