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事出有因,并非真的没人喜欢他。

    不管别人心里隐藏着什么,曹崇凛能够确信,自己是真的不喜欢唐棠,甚至要比隋帝更不喜欢他。

    只是曹崇凛从未说过,更像此刻这般偶尔会帮唐棠说些好话。隋帝不愿多提及唐棠,揉了揉眉心,说道:“判官的事情朕交予太子来办,褚春秋随行保护,另外,若是可以,国师多在意一些姜望。”曹崇凛看着他,问道:“陛下仍被破境的事宜困扰?”隋帝点头说道:“朕天赋不算差,可也明白,算不上高,又因朝事缠身,难以心无旁骛的修行,国师有各种理由拒绝帮朕,朕只能奉神,但神明让朕循序渐进,朕难免心急些,除了朝事,实在懒得理会旁事。”神都里有人间最强的神明,神明言及隋境有仙人,却始终未说仙人在哪儿,传闻神都里有仙的确是假的,隋国里有仙是真的,隋帝迫切想找到仙人。

    他望着西覃的方向,喃喃说道:“韩偃入覃,便也可借机试探,西覃里究竟有没有仙。”曹崇凛默默喝茶,他有在韩偃身上藏着底牌,否则单以韩偃,想在西覃接触仙人是很难的。

    皇宫里,隋帝和国师在闲谈。帝师府邸里,也有人在谈着话。常祭酒在吃糕点,帝师在看书。

    作为隋国里唯一悟出浩然气并能施展言出法随的读书人,帝师大儒的气质毋庸置疑,他在看书时仿佛便与书卷融为一体,甚至浑身都散发着淡淡的书香气。

    让人观之便心情平静,难以浮出杂念。

    “你要在此躲到什么时候?”常祭酒面色一滞,在帝师面前,他做不到丝毫隐瞒,心里冒出的念头便全说了出来,

    “浔阳候当年帮我良多,但姜望跟他一点都不像,虽然我与姜望接触的日子不算长,可能看出来,他极其惫懒,那对他的天赋是浪费。”帝师皱眉说道:“他能懒得过你?”常祭酒再次面色一滞,讪笑道:“若在鱼渊学府里,我确实最懒,但跟天下懒人相比,我应是很勤快的,镇守磐门的何郎将以及姜望,是我生平所见最懒散的人,我与他们比,实在小巫见大巫。”帝师翻了一页书,说道:“西覃陆司首抵隋,又有姜望弱冠澡雪的事被国师说出来,甚至奈何海生乱,你都没有提前设想到吧?”常祭酒苦笑道:“我哪有此般预见的能力,正因如此,我才躲着姜望,他对我误会极深,怕是没等我解释什么,就一刀要了我的命,哪怕我怀疑他斩杀妖王的一刀很难再次施展出来。”帝师淡然说道:“浔阳候的事情神都里不可提及,你误打误撞让姜望入得神都的视线,不管起因是什么,对姜望而言,确实并非好事,他想杀你,也是理所当然的。”常祭酒满脸愁苦。

    帝师瞥了他一眼,说道:“好在你没有直言什么,除了姜望想杀你,不会有别的坏事发生,但我依旧要提醒你,当年是浔阳候做错了事,你想报恩,可以用其他方式,别到时候让自己也万劫不复。”常祭酒面色微沉,说道:“老师也认为浔阳候罪有应得?没有把我推出去,只因我是您的弟子?”帝师答非所问,说道:“你想让姜望在奈何海陷入绝境,激发他想要奋上的决心,那么自会有别的安排,不会真的让姜望死在奈何海,许是只想借着菩提有玄入隋的理由,做着所谓完美的谋划。”

    “但你能当好祭酒,是你有这份能力,对于不擅长的事情,就别瞎掺和了,只会做多错多,想来你后续安排也没用上。”帝师把常祭酒面前的糕点端走,说道:“你怎么想我管不着,可像这样的事情别再做了,真到难以收拾的程度,为师可护不住,也不会再护你。”似是想到什么,帝师又说道:“褚春秋所言在磐门遇到的能施展言出法随的红衣姑娘,你可曾得见?”常祭酒略显落寞,闻言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帝师皱眉说道:“我会让陆玖客前往苦檀因象督促秋祭一事,你便暂时留在神都,直至悟出浩然气,对了,在此之前,也不可踏出府邸半步。”常祭酒满脸震惊。

    他虽然确有要悟出浩然气的迹象,可距离真的悟出,谁也无法保证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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