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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珠儿道:“此处原也有一座浮桥,名‘利涉桥’,是取《易经》利涉大川之意,然而估计这名字犯了谶纬之忌,此桥经常被洛水冲垮,重修了几次就不再修了,只是桥墩和铁链仍在,在洛水中铁索横江,日间有兵丁把守,只让有鱼符的官船溯流而上,民船却到不得天津桥,夜间却无人看守,正好做了我们渡河之桥。”

    江朔心想幸好有珠儿带路,否则自己如何能知道有这么一处渡水之处?

    李珠儿却不多言,飞身又跃入了北城的承福坊,北城规模比南城小的多,李珠儿带着江朔连穿五坊便到了城墙边,自然不能走城门楼,二人到了徽安门和安喜门之间城墙脚下,雒阳城墙高大,足有两丈高,却也难不住李珠儿和江朔二人,二人伏在墙上听了听动静,待墙上巡城卫士走远了,便施展手段攀上城墙。

    以江朔之能本可一跃上城,但他见李珠儿施展壁虎游墙功向上攀爬,知她尚无法纵跃这么高,江朔不愿炫技,便也随着李珠儿一齐爬上城墙,二人翻上城墙又依样施为,攀下另一侧城墙,下得城来可就是一片开阔地了,两人展开身法向北疾驰了四十里,就到了河水边的孟津。

    大唐国力雄厚,市贾昌盛,往来河水的商旅行人众多,因此在河上架了三座浮桥,分别为河东郡蒲州的蒲津桥,陕州的大阳桥和河阳孟津的河阳桥,这河阳桥又称孟津桥,孟津本是古渡口,此地河水较别处为缓,因此搭建了浮桥供人渡河。

    浮桥上亦有人值守,李珠儿上前拿出一枚鱼符,对守桥卫士道:“太仆寺办事。”安庆宗官拜太仆卿,是从三品的高官,指掌掌舆马畜牧之事,因此差人出京办事也不足为怪,卫士勘验了鱼符,便放二人上了浮桥。

    江朔见那浮桥桥长逾百丈、宽二丈,可双向通行马车。桥上铺木板,桥下以舟载之,更以儿臂粗的铁链串在一起,这铁链比之洛水上利涉桥的铁链可是粗大多了。为了拉住铁链,在两岸各铸了四尊铁牛,铁牛作趴伏之态,看起来甚是沉稳,每只铁牛边还有铸有一铁人作驱策之状,铁链缠绕在铁牛身上,每只铁牛系住两股,共是八股铁链牢牢地维系住了浮桥。

    李珠儿见江朔看着铁牛出神,道:“其下熔铁为山,牛下有铁柱连腹,入地丈馀,因此才能维系住浮桥不被河水冲垮。”

    江朔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又问道“珠儿姊姊原来你有鱼符啊,怎还带着我在雒阳城里钻了半天?”

    李珠儿一瞪他道:“雒阳城城防严厉,无有文书只有鱼符如何混的过去?你道都似这守桥的一般好说话?”

    江朔见李珠儿发怒,连忙告罪,李珠儿也不理他,头也不回地踏上浮桥自顾着向对岸去了。

    两人又向正北行了约莫八十里,见平原已尽,眼前是一片连绵的山岭,此处山岭不似南方的山,江南山地都是缓慢抬升,舒缓有情,而这河北的山岭却是万仞绝壁平地拔起,如同一道屏障般矗立在平原尽头。

    在山岭与平原的交接处有一隘口,李珠儿向前一指道:“此口名盘谷口,盘谷寺便在隘口东侧的山岗上。这盘谷寺北枕太行,西接王屋,到也算得形胜之地。”

    二人走近了看,这盘谷寺建在一处板塬台地之上,只有一条小径通向山门,寺庙山墙下便是几十丈高的绝壁悬崖,随着板塬逐次升高,庙宇分别建在三层台地之上,虽然范围不大,但远看三层大殿均清晰可见,互相叠加,颇有雄浑气势,若非外墙刷着黄色,直不似个寺庙,到像是个屯兵的堡垒。

    李珠儿道:“盘谷寺建于北魏,北魏皇帝笃信佛教,兴建了大量佛寺,以至国库空虚,除了寺庙什么都没钱修,地方官就动脑筋把府衙、粮库、府卫都当作寺庙兴建,这盘谷寺应该就是兼有屯驻军队之用的,所以才建在这种地方。

    江朔点点头道:“从外面看到像就是个寺庙,不知道内里如何。”

    李珠儿道:“是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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