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到的材料是硝、木炭和硫磺,以‘伏火矾法’炼制成,颇为危险,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,天下能做此霹雳丸者不过寥寥数人而已。”

    独孤湘听元丹丘夸奖自己耶耶,自然十分受用,没想到不学无术的湘儿还有卖弄学问的机会,她将手中火炬交给江朔,自去取了一块硝石扔在地上,再拿回火炬在那块石头上一燎,没想到这块白色岩石立刻剧烈燃烧起来,火焰发出紫色的光芒。

    江朔不禁倒吸一口凉气,方才若是因为无知手持火炬走入山洞,难保不把整个山洞都点着了。

    元丹丘道:“待我取了药饵回去。”

    山洞中有一个竹编背篓,里面装满了白色硝石,看来是元丹丘早先凿下来的,江朔忙把火炬交给独孤湘,自己帮元丹丘提回茅屋,这一箩筐少说有一百斤重,江朔却只用一只手就能轻松提起,仿佛提的是一个小鸡仔一般。

    元丹丘不禁赞道:“看来那日茅山一别之后,溯之你非但治好了病,还愈发强壮了。”

    回到屋中元丹丘让江朔把石头投入一个大铁镬内,江朔走进一看,铁镬下面点着柴草,烈火将铁镬烧得通红,再往锅里看,竟然煮着一锅萝卜片儿,这时铁镬内水已烧开,剧烈地翻滚着。

    江朔一时犹豫,定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。元丹丘在江朔手上轻轻一推,硝石稀里哗啦落入铁镬内,沸水合着萝卜飞溅出来,江朔赶忙跃开,元丹丘则盖上锅盖,笑道:“煮透了就行。”

    江朔心中不解,元丹丘也不解释,道:“一会儿你就知道咯。”

    又等了好一阵子,元丹丘揭开锅盖,那一个巨大的铁马勺去?,“呼噜呼噜”搅了半天,既没有萝卜,也没有硝石,只剩下一锅白色烂泥一样的稠汤。

    元丹丘似乎非常满意,用马勺盛出白色稀泥,均匀布撒在一张白纱滤网上,白色水滴“滴滴答答”地落在下面的木盆之内,再看边上有些滤网上,表面只有一层薄薄的灰白色软壳,谁能想到下面一大盆水是没用的废水,真正有用的药材就是上面这一层凝结的白壳。

    元丹丘笑道:“药典说三分硝石,一分萝卜,这就是所谓‘萝卜法’,以此法制硝速度极快。”

    说着他伸手拿起另一个纱网,只见上面的薄壳已经脱水变硬,颜色也变得更为纯白,稍一用力便都碎成齑粉,看起来好似结晶的大盐粒一般。

    江朔、独孤湘正看得新奇,元丹丘忽然话锋一转,问道:“溯之,你后来可曾再遇到过太白先生?”

    江朔道:“在河南道东面时曾经听说太白先生和高达夫、杜子美结伴同游齐鲁,我也曾去寻找,只可惜,缘锵一面,后来我为俗事所累,一路向西,就再没了太白先生的音讯。

    元丹丘道:“就是那一次太白游齐鲁之后南下越中,次年也就是天宝六载,我与太白在越中一聚,太白更写有《对酒忆贺监》二首。”

    江朔道:“那是因为贺监是越州人士,难免触景生情,丹丘生可知太白先生现在何处?我如今左右无事,正可以去找他。”

    元丹丘道:“后来他一直在金陵盘桓,从他写的诗来看,两个孩子在东鲁居住,只是没提到刘夫人。”又接着说道:“去岁我在石门上炼丹之际,他曾来找我,说已迁居鲁郡了,今年啊……”

    江朔听元丹丘越说越近,已经到了今年,不禁屏住了呼吸,元丹丘道:“我们虽未相见,却有书信往来,太白兄又合婚了,原来那个悍妇也不知是故去了还是和离了,总之他如今已经与宗楚客的孙女在一起了。”

    李珠儿皱眉道:“宗楚客乃武周朝的宰相,不过他攀附武三思、韦皇后,更有不臣之心,故而当今圣人当年还是临淄王的时候,诛杀诸韦时连带将宗楚客、宗晋卿兄弟也一并除掉了,太白先生为何和这种人的后代结亲?”

    元丹丘道:“宗楚客的孙女确实了得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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