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腌臜鸟气?”

    严庄道:“回二公子,一者传说不知是否确有其事,二者时隔五百年就算有也不知道是否还保存完好,三者当世制作鼓吹乐器无出习习山庄者,定制玉箫之事本就要去拜访独孤丈,是以才先往习习山庄。”

    那功夫最高之人开口道:“不想王忠嗣这狗鼠辈动了这么大的干戈,只是为了唐皇鼓乐之戏。”江朔听出是那日安庆绪身边的老者尹子奇。

    先进门的一人道:“得鼍皮而不为战鼓,真暴殄天物也。”此人口音不纯,显非汉人。那日雷清藏说如做战鼓是暴殄天物,此人却道做乐鼓是暴殄天物,江朔差点笑出声来,急忙拿手捂住嘴。

    严庄道:“何军使说的是,然而如王忠嗣要拿这皮子做战鼓,那东军还能争上一争,但制成乐鼓献于圣人么,我们却也阻挠不得。”原来此前说话的人是赠南霁云铁胎弓的何千年,那日在习习山庄他未说一句话,江朔还当他不会说汉话呢。

    安庆绪恨恨道:“死狗奴,还将右教坊的几位供奉都请来,我等也不能硬抢。”

    程昂道:“嘿嘿,那日五湖高手麋集,又有贞隐、神会两大宗师在场,若要用强,只怕就是尹先生也讨不了便宜。”

    尹子奇“哼”了一声没有接话。

    安庆绪道:“我看南人柔弱,贞隐枯瘦,神会臃肿,也未必是尹先生的对手。”

    程昂道:“不然,不然……依老程我看……”

    严庄见老程又要犯浑,急忙岔开话题道:“二公子当日隐忍不发是对的,我们甫入中原,要广交天下英雄,还是不起冲突的为好,只是要想如安中丞所愿,得鼍皮为战鼓,就只能着落在这五百年前的老龙身上咯。”

    程昂道:“严生,我看这殿中除了一具枯骨,徒有四壁,难道鼍皮已然朽烂化去了?”

    严庄道:“若然曝露在外,再好的皮自然放不过几十年。”

    何千年打断他道:“奚人制皮,如果得法,可用百年。”他生性鲁直,说到扒皮制皮本也是北地奚人所擅。

    严庄道:“北地干燥,江南却潮湿,皮货难以旧存,我们就当他能存百年,却也决计不可能五百年不腐坏的。”

    何千年道:“不错。”

    安庆绪气道:“严生,照你这么说,此处鼍皮早已化为齑粉,我等今日又所谓何来?”

    严庄笑道:“二公子莫急,外露固毁,埋藏则存。”

    江朔听到有人以脚跺地,却听程昂道:“在这大殿下面埋着?”

    严庄道:“如埋地下,虫蚁啃噬,却也不得存矣。”

    程昂叹气道:“哎……你这穷醋大,说话吊人胃口,委实让人着恼,你就说在哪里吧。”

    江朔在外附耳墙上听壁脚,却忽听到空空声响,直道被人发现,想拔腿便走,却被赵蕤轻轻拉住。听严庄道:“便在这墙里。”原来是严庄在以手拍墙。

    程昂道:“这不是一幅画么?”

    严庄道:“此墙原本所绘壁画油彩早已褪尽,这黑色图案却不是画笔所绘。”

    程昂道:“瞧你说的,不是画笔所绘,难道是老鼍的鬼魂?”

    严庄道:“确是老鼍,却非鬼魂。”他不待程昂再问,道:“何军使,工具都带了吧?”

    何千年道:“带齐了,我和大兄这就动手。”

    严庄道:“千万小心,五百年的老物了,先用水将墙面濡湿。”

    江朔听到沥沥水声,当是何千年和何万岁两人以随身携带的水囊倒水濡湿墙皮,之后沙沙声响,似是那铲子在铲墙皮,一会儿又行浸濡,之后又铲了一会儿,就这样洒水铲墙,循环往复数次,约莫一顿饭的功夫,听到窸窸窣窣之声,似在拨开什么覆盖之物,继而殿内众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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