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他拿眼睛瞟了一眼程千里,程千里忙道:“对,对,对……少主快走,那怪人叫三个老儿将你诓来参加什么九教大会,必定是要不利于你,有道是‘君子不立危墙之下’,咱不跑还等什么呢?”

    卢、程二人说着起身,走到江朔身边,一左一右佯装要架着江朔往外走。崆峒三圣见状都面显惶急的神色。

    诸葛静虚道:“江少主,我们虽然骗了你,但三教确实面临覆教的危机,都说少主是少年英雄,当世大侠,怎能一走了之呢?”

    他说到动情处,竟然离席伏在将朔面前哭泣起来,江朔见诸葛静虚堂堂掌教,又一大把年纪了,竟然对自己行此大礼,虽然他们不肯说出原委,但江朔已知其心情之急迫,又如何肯走。

    然而还不待江朔说话,忽有一神拳门弟子闯了进来,道:“师父……”

    诸葛静虚此刻正伏在江朔面前,那弟子撞见了掌教这般模样不禁一愣,诸葛静虚忙起身怒道:“叫你们严守门户,任何人不得入内,你却进来做甚?”

    那弟子道:“有贵客到了。”

    诸葛静虚愠怒道:“甚贵客,先请到偏厅奉茶,都不会么?”

    那弟子被他教训得低头不敢回嘴,去听外面个洪亮的嗓音道:“哈哈哈,故友来访,怎么如此冷淡呢?”

    诸葛静虚闻言大喜道:“是磨鉴客前辈到了!”

    崆峒三圣一起起身迎接,那人却已大笑着进门了,江朔等人听那人声音声震屋宇知道来了高人,也赶忙起身,却见进来的是一中等身材的老人。

    那老人须发皆白,脑门前半秃得光滑锃亮,无法扎幞头,只用一条粗布抹额粗粗拢住了稀疏杂乱的白发,一张脸红扑扑的,尤其是鼻头疙里疙瘩,糟红一片,看来如同一个市井酒徒,耷拉着眼皮看着惺忪朦胧,似乎宿醉未醒的样子。

    往他身上看,却是身着葛布褐衫,下着内袴外裈,小腿上打着麻布的绑腿,足蹬草履,一看就是一副穷苦人的打扮。

    他腰间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皮囊,一个大葫芦,看来都是用得年深日久的旧物。

    崆峒三人上前见礼,居然都称他为前辈,这老人也不知道多大的年纪了,卢玉铉抢步上前跪倒磕头道:“师父在上,徒儿有礼了。”

    老人眯缝着眼睛看了他一眼,道:“哦,是卢家的小子啊……我随便传了你几手功夫,也值得你跪在地上磕头吗?”

    卢玉铉伏在地上道:“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如何能对师尊不敬?”

    老人嘻嘻一笑,也不再说话,泰然受了卢玉铉三个响头。

    诸葛静虚向江朔介绍道:“江少主,这位便是赤松山磨鉴客前辈。”又对老人道:“磨鉴前辈,这位是新任江湖盟主,江朔江溯之。”

    江朔心道,原来这位就是赤松山磨镜老人,听说他是南八的师父,没想到卢郎竟然也是他的弟子。

    老人一双醉眼看着江朔,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,江朔见他双目浑浊,丝毫没有练武之人该有的精光,但他听赵蕤说过有一路内家高手,内功练到登峰造极之际,会神光内敛,守精露拙,愈是如此愈是不可小觑。

    老人张口哈哈笑道:“小子不错,你是茅山门人么?李含光是你什么人?”

    他的牙口倒是极好,大笑之际露出一口齐整的白牙。

    江朔叉手道:“我并非茅山门人,但我的功夫确实得自茅山,只是贞隐先生不许我说出来,还请前辈见谅。”

    磨镜老人嘻嘻一笑道:“老人家我对别派功夫的机密可没什么兴趣,不说也罢。”忽然一伸手道:“拿来!”

    江朔一愣,随口问道:“什么?”

    磨镜老人道:“我别无长技,所擅者不过磨镜而已,自然是向你讨镜子。”<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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