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,几乎都被当地豪族收买了,官府的命令有时候还没有世家大族一张小纸条好使。我可不敢去调府兵来保护,所能相信的只有从长安带来的这些卫士而已。」.

    正说话间,先前守门的那什长,慌慌张张地冲上楼来,惊慌道:「颜大人,来了,来了!」

    颜真卿皱眉道:「什么来了?」

    那什长道:「郑家的人来了。」

    江朔和神会等人面面相觑,道:「这郑家如此胆大妄为,不怕王法的么?」

    颜真卿推开三楼的户牖,众人随着他一起走上外廊,向下望去,此刻天色已暗,见数百人打着火把,将鹳雀楼围了个水泄不通,更可怕的是这些人还抱着木柴,看来是想通过火攻把颜真卿逼下楼。

    那什长早没了先前的盛气凌人,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,颤声问颜真卿道:「颜御史,这可如何是好?」

    颜真卿却看来凛然不惧,鹳雀楼是戍楼,虽然是木构的,但每一层外廊都以坚厚的木板做了一人高带雉口的墙板,颜真卿手扶垛口,向下喊话道:「来者何人,汝等抱薪围楼,所为何来?」

    为首一个矮胖长须的老者向上喊道:「少废话,叫颜真卿那老小子出来见我!」

    颜真卿道:「我便是监察御史颜真卿。」

    那人骂道:「嘿,我还当是个食古不化的老夫子,没想到你也还在壮年么,为何如此不通人情,弹劾我不守孝道,以致我丢官罢职不说,还成了全天下的笑柄。」

    原来此人就是被罢职的朔方县令郑延祚,他母亲三十年未下葬,自然是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了,郑延祚和颜真卿素未谋面,他本以为颜真卿和他年龄相若,却没想到颜真卿不到四十正当壮年。

    颜真卿亦未见过郑延祚,今日方知原来这个不肖子长得这般模样,他喊道:「郑县令,孝道乃立国之本,父母丧丁忧三年这时唐律中明文规定的,你贪恋权位,弥补发丧,为了一己私利,而废国家法度,我弹劾你可没做错。」

    郑延祚冷笑道:「如今的世道,难道这样做的只我一人?」

    江朔听了心惊不已,这盛世之下,道德已经败坏到如此地步了么?

    颜真卿正色道:「立德践行,吾辈所当为,世事污浊难道就要同流合污么?」

    郑延祚忽然一抬手道:「给我把这小子射死,方消我心头之恨!」

    话音未落,便有一支箭如霹雳般对着颜真卿的脸上射来,此箭来的既准又狠,眼看颜真卿不及闪避就要被一箭射穿头颅,在一旁早有戒备的江朔立刻冲上前去,左手一把推开颜真卿,右手一手向前一抄,将来箭握在手中。

    江朔出手拿捏得极准,箭杆在他手中兀自弹动不已,看来射箭之人膂力极强,鹳雀楼三楼外廊距离地面不足十丈,以弓箭来说简直近的如同贴脸一般了,若在以前,江朔可也没把握一把抓住,但他经张果先生指点,懂得了天下万物皆有炁,虽只见到飞矢那一抹淡淡的掠影,但羽箭破空时激发出的炁却如雪中车辙一般的清晰可见,因此江朔能一把握住箭杆。

    只听楼下一人叫一声好,紧接着又有一支羽箭射来,江朔抛掉手中羽箭随手一抓,又一次正好握住了箭杆,不料这羽箭之后还跟着一支箭,原来是射箭之人连珠射出两支羽箭,两支箭衔尾而至,从楼上看来好似只有一支箭一般,江朔抓住一支,才露出后面一支箭,那箭来势峻急,直向着江朔面门射来。

    江朔也真是艺高人胆大,他右手握住一支箭,左手又是一抄,将紧跟在后面的那支羽箭握在手中,他顷刻间在如此近的距离上连接三箭,不仅楼上官兵侍卫,就是楼下匪徒也跟着一齐喝起彩来。

    江

    朔却手中不停,右手随手挥出,只见空中闪出一枚火星,传来一记金铁交击之声,两支羽箭一同坠落,原来射箭之人向江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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