硬接硬打,不能以阴治阳了。

    众叶落河武士一起发喊,收缩阵型,北斗阵天然不是直线,而是勺柄的模样,阵势止住旋转之后,如双翼展开,横推过来。

    韦景昭见状,也立刻变阵,喊道:「改一字长蛇阵,向右衔尾!」

    江朔心中奇怪,心想一字长蛇阵不是变成和对方硬碰硬了么?似乎与玄牝剑阵的「柔弱胜刚强」的主旨不协啊。但见茅山道士开始向着一个方向纵跃起来,只得也跟着跑起来,跑起来才发现「一字长蛇」并非笔直,仍是弯曲盘旋,不断避开曳落河武士的攻击,向着璇玑阵右翼的阵尾咬去,江朔心中好笑,自己可不是想错了么,如是直挺挺的一条,那岂不是成了一条死蛇?长蛇阵自然应该是弯曲自如的。

    茅山道士所练玄门功夫是以练炁为先,先内而外的内家功夫,他们内功修为具都不俗,因此提气纵跃速度极快,璇玑阵不过左右各十五人的小阵,茅山道士不一会儿就从李归仁的左翼掠过,冲过了尹子奇右翼的阵尾,反卷向曳落河武士的背后。

    李归仁虽喝令众武士一路压上,不要转向,但面前的道士都跑到尹子奇那一半去了,自己只能率众向右旋转追击,而尹子奇的右阵被茅山道士绕过抢攻背面,也只能回转守御,这样一来可不就是又不自觉的旋转起来了么?

    长蛇阵如蛇衔尾,牢牢叼住了璇玑阵的阵尾,不断侧击璇玑阵的背面,这下阵中武士为了不被攻击侧背反而愈旋愈快了。江朔忽然醒悟,长蛇阵攻击璇玑阵的方式,不就是穿星步中北玄武「灵蛇绕龟」之象吗?看来确实如韦景昭道长所言,玄门功夫系出一脉,武功也好,阵法也好,万变不离其宗。

    此刻长蛇缠绕之形愈加明晰,曳落河武士难以再向前进攻,为掩护侧翼只能不断收缩阵型,李归仁、尹子奇的功夫虽然卓绝,但为了稳住阵型,不得不放慢脚步压住阵脚,茅山道士遇到他二人只是一掠而过,绝不纠缠,二人想要追击,却立刻会将自己身旁的武士暴露给其他茅山道士,此刻二人便似被自己人困住了,一身武艺无从施展。

    璇玑阵中的曳落河武士龟缩到一起之后,间隙变小,茅山道士倒也不易伤敌了,于是众人看到了一番奇景——招式凌厉的进攻者被困在了核心,轻盈纵跃的守御者却在外围来去自如。

    曳落河武士的数量远远超过茅山道士,若是一拥而上,数个璇玑阵互相勾连,倒还有可能困住茅山道士,但此刻双方人数相等,茅山道士不但轻功更好,阵型又更灵活的前提下,璇玑阵是无论如何都困不住他们的。

    先前所有对阵璇玑阵的人无论人数众寡,都是直冲阵眼位置的主帅,却反而被两侧千变万化的北斗阵不断攻击,不免陷入苦战,而韦景昭的玄牝剑阵反其道而行之,看似不断示弱,实则攻其弱侧,这样中央阵眼最强之人反而毫无用处,久战之下外围北斗阵不断折损人手,璇玑阵便不攻自破了。

    李归仁不禁后悔和韦景昭斗阵,虽然曳落河武士可以不断补充,但这样填坑式的打法无法扭转眼下不利的局面,他心中怪这帮奚族武士浑浊懵愣,只盼着他们一涌而上困住这二十九个茅山道士和江朔,哪怕不动手,只是将他们的纵跃活动空间压缩,自己就能将其击破,但这些奚族人蠢的很,只是站在那里观望,间或一人上前填补受伤倒地同袍的空缺,却不知一起上前乱战。

    只是心里骂归骂,李归仁也好,尹子奇也好,自己却是无论如何喊不出来「弟兄们一起上」这样近乎无赖的话来的。

    眼看这样打下去,曳落河只是徒增伤亡,茅山派实已立于不败之地。严庄也已看出尹、李二人顾及脸面,不肯依多为胜

    ,当即对摩尼教光明二使崔乾佑和田乾真喊道:「二位,今日中原各派围攻总坛,神教已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,你们难道就这样站着看李都尉和尹先生两个外人替你们出头么?」

    田乾真思虑单纯,听不明白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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