括声响,原来那武士蹲低之后老者便被暴露在弩手的视野之中,弩手立刻射出箭矢。

    老者一个鱼跃从蹲低的武士和飞射而来的箭矢之间横着飞了过去,那蹲低的武士可不会让他就这样轻易躲过,扭转身子回头望月,手中横刀向上一挥,眼看就要把老者拦腰劈作两段。

    危急关头,老者在空中旋转身子,横向翻滚,避开这一斩,才一落地,又有箭矢射来,老者忙向刀盾武士丛中闯去,那些武士或举盾拦阻,或闪身让弩箭射击,间或挥刀劈砍,十几人竟无一人不是高手。

    老者在人群中滴溜溜乱转,看似潇洒自若,片叶不沾身,但江朔心里知道他无法在一招内击败持盾武士,就已立于必败的境地了,因为只要一招之后,必然有旁边的武士从旁侧袭,或者有弩手从空隙中射出弩箭,让老者不能连续出招。

    这些弩手可也不是寻常士卒,他们瞄准,射击都显示出超乎常人的冷静,轻易不会发射,一旦寻到空隙则又毫不犹豫,刀盾武士夹击老者之时出手果断,丝毫没有被弩手误伤的担心,可见这些武士非但功夫不弱,更是长期配合,颇有默契。

    这些武士并未布成阵势,其实是各自为战,但他们配合颇为娴熟,夹攻之下只怕比寻常阵法威力还要大些。因为只要有阵,就有阵型和阵眼,阵型是运行规律,阵眼是控阵之人。只要闯阵者摸清阵型规律,胜得阵眼之人,反而能以一敌众,似险实安。比如江朔遇到璇玑阵或天车阵时,因为他懂得步天歌中星官运行的法门,因此以一敌十数人都尽能应付自如。

    但此刻刀盾武士用的是战场上的近身搏斗之法,并无固定阵势,反而令人难以预料,老者之所以还能周旋,恐怕是因为他们想要捉活的,并未下死手之故。刀盾武士们以盾牌不断推挤,将老者的活动空间越压越小。

    江朔道:「二位大哥,可认得这位老前辈?」

    二人皆摇头,南霁云道:「少主,这人可不是什么老前辈,他故意压低自己的嗓音学老人说话,实际年龄也就三十岁上下罢了。」

    人随着年龄增长,声音会逐渐苍老,哪怕练到鹤发反白,童颜不老,但嗓音终究还是会与实际年龄相符,世上的特例恐怕只有北溟子一人,但此人的功夫比之北溟子可差的远了,绝不可能是他。

    非但南霁云听出他声音有异,其实浑惟明也早已识破,江朔转头看二人表情,暗骂自己蠢笨,难怪四十多岁的罗希奭刚才要叫这「老者」为「小子」。

    江朔道:「不管他年老年幼,既然来救我们漕帮的人,恐怕是友非敌,我们怎能见死不救?」

    南霁云道:「敌人看来点子很硬,我们三人须得配合行动,才能出其不意,速战速决。」

    浑惟明道:「南八,都知道你随着你的师父学过兵法,你既这样说,定然是心中早有计谋了,你就说怎么干吧。」

    这时庭院中刀盾武士拥在一起,将「老者」挤得几乎没有腾挪的空间了,眼看「老者」败相已露,江朔急道:「南大哥,你快说怎么打。」

    南霁云笑道:「也简单,我用弓箭来对付屋顶上的弩手,浑二,你抢一块盾牌来掩护我,江少主,你在此静待我二人将战局搅乱,擒贼擒王,把那罗希奭拿了,勿要伤他性命,以此人为要挟,救人脱困,出府出城都不成问题。」

    江朔道:「好,南大哥安排的周到,就这么干!」

    南霁云道:「我去也!」忽然跃出墙外,手中早已操起那把铁胎角弓,此弓乃当年燕军何千年所赠,却是吐蕃工匠所制的犛角弓,犛角比中原水牛、耕牛之角都要大的多,以此制造的角弓也比寻常角弓要长大的多,兼顾了长弓的射程与

    猎弓的灵便,南霁云跃出之际,人在空中认扣搭弦,一直白羽箭已然射出。

    他腰间挂着两筒白羽箭早已不是何千年所赠的了,却也是北地名匠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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