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开口,只是其中所用之手段不足为道,若说讲出来没得污了诸君之耳。」

    三人听了心中都是一寒,不知他用了什么阴毒的法子撬开金思兰的嘴。

    金真成续道:「原来却是吾想错了,金思兰给李邕传递的消息,与新罗无关,却与大唐有莫大的关系。」

    独孤湘道:「金思兰一个新罗人,怎能与闻什么大唐的机密?」

    独孤问道:「湘儿这你就不懂了,大唐皇宫的宿卫侍从多由亲贵子弟担任,金思兰是新罗王族,而新罗是大唐诸侯,因此金思兰便有资格成为宫廷内卫,内卫不是官却能有意无意与闻很多禁中机密事。」

    井真成点头道:「老丈果然见识广博。」他却不知独孤问是陇右独孤家的大家长,独孤家进入宫廷的子弟也不在少数,因此自然知道这些规矩。

    井真成续道:「这金思兰可也不简单,他自武周朝入宫,开元年间已官至太仆员外卿,后来开元二十年,渤海王大武艺入寇登州,圣人派金思兰回新罗加封圣德王金兴光为开府仪同三司、宁海军使,并发十万新罗兵攻打渤海的南部边境,但彼时新罗与大唐的交通为渤海阻隔,金思兰用了大半年才回到新罗,待其点起人马时已是严冬,新罗往渤海的道路早已被大雪封断无法行军了,虽然最后大唐平定了渤海靺鞨的叛乱,但新罗却无功而返,金思兰恐圣人见罪,也就不敢再回唐庭,就此留在新罗。」

    江朔道:「还有此等事,我听大信义说过,大武艺是大祚荣之子,现任渤海王大钦茂之父。没想到当年他还入寇过登州。」

    独孤问道:「这事当年闹的挺大,渤海大将张文休得海贼相助,率军进犯登州,把登州刺史韦俊都给杀了,大武艺亲自率领陆路大军攻至范阳马都山,屠城陷邑为害甚广,不过在唐军集结后尚未出兵,大武艺就主动撤军了,此后他派人到唐朝送去请罪表,圣人亦尽恕其罪不予追究。渤海之乱这才平息。」

    井真成道:「虽然后来的金思兰官至从四品上太仆卿,但在神龙年间时,却只是个没有品级的禁中内卫。」

    三人知道他要说回整体,当即也不再东拉西扯,细听井真成分解。

    井真成续道:「却说神龙元年正月,宰相张柬之等趁着武后重病拥立中宗复辟,武周还政于唐,武后的面首二张兄弟等人皆被斩杀,但诸武非但未受诛连,反而仍受重用,武三思为司空、同中书门下三品,武攸暨为司徒,封定王。岂非咄咄怪事?」

    独孤问道:「此时我也甚觉奇怪,想来是圣人顾念母亲,才善待武氏一族。」

    井真成道:「世人多持此论,但金思兰却听到了不同的说法……一日夜里正轮到金思兰值夜,忽然闻报左威卫将军、波斯都护府大都督泥涅师有要事求见,金思兰倒不是有意偷听,而是守在门外,恰好听到了只言片语。」

    江朔一惊,心道:秦越人大贤说过泥涅师大王带回来一个了不得,能颠覆大唐的秘密,难道就是这件事?但秦越人说泥涅师只将此秘密传给了景教法王,想来是并未告诉唐皇,否则这秘密又有什么保守的价值?

    却听井真成续道:「泥涅师道调露元年,他随定襄道行军总管吏部侍郎裴行俭西征突厥,二人同时身背两个秘密使命,其一是召集波斯旧部伺机从大食人手中恢复波斯,其二就是要寻个什么事物……当时是二圣共治天下,这项事物却是帝党、后党都争向寻找之物。」

    独孤湘道:「这么重要是什么东西呀……那后来找到了么?」

    井真成摇头道:「据泥涅师道当时是没找到,非但没找到,此后短短几年间,涉及此事的裴行俭、王方翼和裴炎、程务挺等人都或贬黜或被诛杀,但二十五年后的长安四年,泥涅师率兵重返故

    地解救被围困的碎叶城时,却意外带回了重要的线索。」

    独孤问捻须道:「裴行俭、王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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