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了一处平地坐下,道:「好,那我便坐在此处。」

    信行却道:「嘿嘿……没这么便当呐。」

    只见新罗花郎们抗来连根两丈长的圆木,立起在石台之上,棋盘山石台虽然平整,但毕竟是天然造物,并非人工打磨,花郎们费了好大劲才将圆木立好,但圆木在风中轻轻摆动,看起来随时会倾倒一般。

    信行一跃而上,那圆木的直径不过堪堪一只脚的长度,之间信行右足踏在圆木之上,右腿微曲,左腿打横搁在右膝之上,同时双手合十架在胸前,形似少林功夫中「童子拜观音」的站桩法门,人与木看起来都极不稳定,但虽然微微摇晃却并不落下。

    信行双目微闭,似入禅定,口中却道:「小友请了。」

    江朔点点头,也一跃上了圆木,双脚和信行一样搁法,双手却是双掌朝天,左下右上,乃是玄门打坐的手势。

    江朔也双目微闭,凝神吐息片刻,对信行道:「大师父请了。」

    信行又道:「焚香起祝!」

    新罗花郎又抬来一个香案,置上香炉,炉中并非线香而是铺满了香屑,乾运手摇火折,点燃了香屑,顿时一阵奇香扑鼻。

    独孤湘闻到这香味,似乎在那里闻到过,心中觉得古怪,喊道:「老和尚,你这香炉里有鬼!」

    信行却不搭腔,自顾自嗯嗯啊啊,念起禁咒来。

    独孤湘又对江朔道:「朔哥儿,这香古怪的很。」

    江朔闻到这香味,反而心中大定,道:「湘儿,韦道长你带着大家退到台下,我不碍事。」

    再看新罗众花郎早已退到石台下去了,湘儿道:「可是……」江朔仍是气定神闲地道:「不碍事的,你们先下去。」

    湘儿仍道:「可是……」江朔道:「相信我,没事的。」

    独孤湘这才随着众人退到台下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棋盘山石台之上只有江朔和信行二人,二人坐在圆木桩上,众医师在台下看得分明。却听信行嘴里乌里乌突念着经文,语调抑扬顿挫甚是古怪,江朔初以为他是以新罗语在念经,但后有听到数个汉字切音,他心中好奇不禁凝神细听,但那经文虚无缥缈,文字似懂非懂,越听越是汉语,但字词间似乎毫无关联,如韵书般只是一串无意义的文字。

    江朔越是听不懂,就越是凝神去听,但越听越不知所以然,不禁心中生起了烦闷之情,这烦闷之情愈演愈烈,真恨不能离开木桩跃到信行身边去听个明白。

    韦景昭在台下见江朔在木桩上摇摇晃晃,显得心神不宁,忙高声喊道:「朔儿,他的经咒是在扰乱你心神,不要听他的。」

    江朔听可这话,心中悚然一惊,立刻醒悟,但心绪难安,想起韦景昭让他念《高上虚皇道君第一》,他记性极好,虽只学过一个大概,却仍牢记不忘,他高声吟诵起「谨请」篇:「即请天地神祇灵气,以合己身。其诀,谨请太微小童干景精,字会元,子常守兆舌本之下,死气之门,口吐赤云,绕兆一身,化生血液,上凝泥丸,泥丸坚明,百神方位。」

    说也奇怪,只念了这一段,江朔心绪渐稳,不再觉烦躁,他所学《玉诀》本是洞经三十九篇的总诀,没有《玉诀》,这三十九章经就是寻常经文,有《玉诀》为引,这些经文读来但觉均含无上奥义,因此诵读之下,江朔便心无旁骛,一心在《洞经》之上了。.

    他再念「存思」篇:「……真炁下流充幽关,镇神固精塞死源……赤炁从兆泥丸中入兆,乃口吸神云,咽津三次,结作三神……下布兆肝内,游遍却入心内绛宫,上充舌本之下,血液之府,顺时吐息。」

    念到此处,江朔但

    觉体内罡气自头顶涌出,并非在体内循行,而是散布于外,如云似雾,笼罩之下心中一片宁静,再没有了半点烦郁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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